宁晓月说:“豆子没来。”
我反问了一句:“豆子?”豆子是个刚上一年级的小男孩,才6岁。本来没到上学的年龄,在刚开课的时候,他妈妈带着他来到学校,说这孩子哭着喊着非要上学,也拗不过他,就带他来试试。
我一看这孩子虎头虎脑,眉清目秀,说话脆生生的,一口一个萧老师,非常讨人喜欢,就让他留下了。没想到开课以后,这孩子天资聪慧,我教过的东西基本是过目不忘,而且每天都是早早来到学校等着上课。
今天听说豆子没来上课,我很是奇怪。我对正在收拾教材的宁晓月问道:“豆子家在哪住啊?我想去看看。”
宁晓月抬头说:“我知道,咱俩一起去吧。”
我和宁晓月并肩走出学校,向豆子家走去。
我边走边问:“晓月,你昨天晚上没在家,你妈妈问你没?”
晓月眨眨眼,笑着说道:“嘻嘻,我昨天晚上出来的时候她没看见,早上回来的时候,她在做早饭,我就偷偷溜回我的房间了。一切都OK。”说着宁晓月朝我做了个OK的手势,洋洋得意。
我哼了一声:“就这一次,下不为例。下次说什么都不带你去了,简直就是累赘嘛。”
宁晓月白了我一眼:“嘁~还吹呢,要不是我,那老婆婆能把我们放出来吗?”
我鄙夷道:“要我看啊,那好神鸡婆也是故弄玄虚。”
宁晓月打了我一下,一脸的虔诚:“净胡说,人家叫好婆鸡神好不好?那老婆婆一定是个神仙!”
我不以为然:“是神仙也是一个养鸡的神仙。”
说着话,我们就到了豆子家的大门口。
到了门口,我就发现了异常。按说现在虽然没到晚上,但是村子里的各家各户也都开始准备晚饭了,每家的烟囱都是炊烟袅袅,可是豆子家却是冷冷清清,院子里也没人。
我在门口喊了一声:“豆子在家吗?屋里有人吗?”
喊了两声后,屋里走出来一个人,正是豆子妈。一看她的脸色很是憔悴,两眼通红,肿得很高,出来的时候还抹着眼泪。她出来后一看是我,强挤出个笑脸:“啊,是萧老师啊,快进来。”
我走过去,很诧异地问:“嫂子,出什么事了?豆子呢,今天怎么没来上学?”
不问还好,豆子妈听我问起豆子,眼泪又夺眶而出。
宁晓月上前扶住豆子妈:“嫂子,先别哭,豆子呢,是不是豆子出事了?”
豆子妈仍然泣不成声,只是指着屋里。
我绕过豆子妈,几个大步冲进屋里。一见豆子正躺在炕上,身上盖着被子,一动也不动。我走过去,叫了两声:“豆子?怎么了豆子,老师来了!”
晓月扶着豆子妈也走了进来,豆子妈止住了哭声,对我说:“别喊了,萧老师,我们都喊一天了,豆子一声都没应,一直这么昏睡着。”
晓月忙问:“怎么会这样,找大夫了没有?”
豆子妈说:“找了村里的郎中了,来了说看不出来啥病。豆子他爹出去找车去了,准备拉到镇上去看看。”
我问豆子妈:“嫂子,你把豆子发病的经过都跟我说说。”
豆子妈说:“一早起来,豆子就说头晕,我说那别去上学了,在家躺着。可豆子说不行,吃了几口饭,就要往学校去,可是刚走到大门口就晕倒了。我吓得赶紧抱起他,使劲喊。那个时候豆子还醒了一次,跟我说了声:妈,有人拽我,我不想去。就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又晕过去了,这回我和他爸再怎么喊都没反应了。”说完,豆子妈又抹起了眼泪。
我跟师父接触多了,有些事也会往鬼神之说上想。像豆子这件事,我怎么看也不像是生病,但是具体什么原因我却是说不清。
我对宁晓月说:“晓月,我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你在这陪嫂子,我找我师父去,如果豆子他爹回来,先别让他带豆子走,等我和师父来。”
晓月点点头,我转身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想:“不靠谱的师父唉,你这几天成天在我眼前晃,今天用着你了,你还没影儿了。”
我回到学校撞进宿舍,想看看师父在没在。结果发现师父没在,倒把木棍儿吓了一跳。他翻翻眼睛:“你疯啦?”
我回了一句:“你才疯了,我师父来没?”
木棍儿说:“你不是和他回后山了吗?怎么……”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窜出屋跑到操场了。就听见身后木棍儿的喊声:“到底怎么啦?用我帮忙不……”
我也懒得回答他,顺着山路往后山跑,只希望尽快找到师父。结果刚跑到半山腰,就见师父在前面甩着破袍子正往山下溜达。
我一见大喜。师父也正好看见我,急忙挥舞着手中的东西:“阳子,我给你弄了两把桃木剑,我也想明白了,要想破敌,需得自保。我……”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拉住了,往山下疾走。
师父不明所以,我就把豆子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他想了一下,似乎也觉得事情很严重,就不再说话,跟我急匆匆往豆子家赶去。
我们赶到豆子家的时候,发现豆子爹已经回来了,正准备把豆子往一辆破三轮上放。宁晓月正在那拦着说着什么。豆子爹一边吼着,一边推宁晓月。豆子妈无计可施,站在一旁抹眼泪。
52书库推荐浏览: 岁月地瓜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