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虫子刚才看我了。”我喃喃道。
“你没病吧。”张冬玲白了我一眼说道,她对我今天状态尤为不满。
那个男性患者此时说话了:“医生,张医生,C医生说的是真的,那虫子真的会看人,今天早上我就是喷到了玻璃上,那虫子就看我了。”
张冬玲倒吸一口冷气说道:“的确奇怪,刚才我并没有用力挤压,怎么虫子能飞这么远,里面的压力究竟得有多大?”
我老话重提猛然问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怎么了医生,很关键吗?”那个男人眼中一亮说道,目光中凶光乍现更证实了我的想法。我摊开手说道:“病人来看病,问你什么就说什么,我们又不是警察你怕什么?你不说实话我们就找不到病因,怎么给你看病呢?”
男人略带愠怒的站起身子拍了一下桌子说道:“这和职业有什么关系,你们能不能看病,不能看病就别胡bb,这和我怎么得病有啥关系?”显然男人中气不足色厉内敛,肯定有问题!当然我不怕牵连了张冬玲,张冬玲带我来医院装医生是违规的,但凭借她的地位肯定不属于什么大问题,显然她也不太在乎。
于是我也拍桌站了起来,把眼镜一摘扔到桌子上,露出我另一面的凶相怒道:“你要说没关系,那就一定是撒谎,我们恕不奉陪,你爱找谁看病找谁去!愿投诉就投诉,害怕了你了不成?怎么不服气,出去练练。你不就是个打手吗,有啥了不起的的,我说的对不对!”
老鬼我一米八九的身高,三年业余散打经历,虽然有些发福,但身体还算健硕。在郑州多年夜场管理介于黑白两间的经历让我震慑这种碎催绰绰有余,纵然是天子脚下也没啥区别,碎催永远是碎催。再说我已经道破了他的身份,让他顿时惊讶的瞠目结舌,心理防线瞬间崩溃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看你拳头上凸起和两臂的肩宽,一看就是经常打沙袋当健身的人,不是健身房练出的那种身材。除了爱好者和职业选手也只有打手会没事儿练练了吧,你这样的不像这两种人,另外你说你是工地的,你看你这一身衣服,当包工头不够格,当民工又穿得太好了,不是老板的马仔又是什么。哼,再说你这么挂相,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在外面混的,我说的对不对?”我说道。
男人瘫坐在椅子笑了起来:“看来是个懂行的。”
“哼,你比我年长几岁,不过老子没当医生前可比你混得好。”我冷哼道,然后扔给男人一根烟说道:“到底怎么弄的哥们,我总感觉和你的工作有关系,你总是避讳闪烁其词的,反常必为妖。你要是信得过哥们我,我保证不乱说出去。”
张冬玲在桌子下踢了我一脚,显然是对我吸烟和让男人吸烟不满,不过她并未阻拦,反倒是打开了办公室的排风口。男人点燃了烟过了半晌说道:“我信你哥们,主要这事儿牵扯了我们老板,我说出去怕..........哎,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说了,不过你可得给我保密。去年九月份,一个包工队做完了他们负责的工程,然后老板拖欠了帐,只发了一半,让他们先回去,等到过年再发钱。
其实说实话,老板没想拖欠他们工资,毕竟在天子脚下即便后台很硬,但出了事儿扩大出去难免造成影响。而且我们老板也不过是个三号老板,上面还有两个大老板,怕被责怪,可是你知道一个工地的钱扣下一半放冲出去能赚多少钱吗?”
“放冲是什么?”张冬玲问道。我解答说:“就是开小赌场的放债,现在一些非法的民间借贷也是如此,说是民间借贷实则和高利贷没啥两样,这就叫放冲。所以你老板发了一半钱稳住民工,然后多捞点对吧?”
“兄弟内行,行话熟悉的很。”那男人笑道,只不过他右脸颊的眼睛眯着,脸上的脓包留着水儿,实在是恶心:“这批工人中有个刺头,非要帮工友要钱。他要是要钱我们拖拖也就到年底了,或者还有别的办法,关到上访黑监狱什么的也行,我们业务扩展的极大,安保公司什么的也是业务范围之内,毕竟我上面是三号老板,比不上大老板和二老板那么财大气粗,可以到不在乎这点小钱的地步。
但那个刺头不光要钱,还在下一批工人来了后到处去说我们只发一半工钱弄得人心惶惶的,甚至有人开始说干一天发一天什么的。这那能行,不靠预售期房怎么回款,不回款无法资本运作从中剩点汤水我老板就落不到钱,老板没钱我们怎么来钱?
于是老板就让我们教训教训那个刺头,我们拉着他去喝酒,他不去,我们就买了酒菜去工地找他。那个刺头也是没心没肺,喝了不少酒还和我们称兄道弟的。待他喝的有点多了,我们就把他从二楼扔到了电梯井中,本以为就是吓唬吓唬他,困他两天让他知难而退,结果我们忘记了地下室的存在,这就相当于从三楼扔下去的。按说也摔不死人,但就这个高度就怕摔巧了,那人当场就给摔死了。
这也不算啥大事儿,老板摆平了一切,说那人是喝多了失足摔下去的。最后也是这么结案的,因为那人的确喝了不少酒,又是个没背景的小民工,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同时也震慑了剩下的这批工人,没人敢龇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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