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鸢点了下头,随后打开门示意我跟她出去,我本不想离开,因为我总有种感觉,感觉这是我距离幕后隐情最近的时刻。
但曾启华显然不愿再跟我说一句话,虽然心里打鼓,但我也只能顺从地跟着白鸢走出了房间。
出了旅馆后白鸢开车把我送到了我工作的地方,途中只字未提,但我下车时白鸢却突然从后面叫住了我,面无表情地对我说:“张医生,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今晚你最好不要回家,也不要独处……”
我问她为什么,白鸢却没回答,只是伸出手指在自己喉咙上蹭了一下,随后开车扬长而去……
☆、019-水房里的歌声
白鸢开车离开之后,我并没有太在意她所说的话,毕竟今天只一个清晨的时间,我就被强制灌输了太多完全无法想象的思想,现在还有什么东西能勾起我的震惊来呢?
回了办公室后,我故意不去想这两天所经历的一切,开始认真地工作了起来。
因为昨天没来上班,我手边积压了大量的工作,还顺带对两个新病人进行了谈话问诊。
这一忙碌,我就从早上一直忙到了傍晚,随便吃了点东西又从傍晚忙到了晚上,专心致志工作时还真就把曾启华的事给暂时忘了。
晚上十点多,其他加班加点忙碌的咨询师们都陆续回家了,这么晚了也不会再有病患光临,走廊里变得静悄悄的,整个楼层里似乎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还在办公室里忙碌着。
眼看着自己积压两天的工作也都追了回来,直到这时,我才恍然想起了清晨时白鸢留给我的那句话来……
“张医生,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今晚你最好不要回家,也不要独处……”
她的话开始在我脑海中一遍遍地回放,又一联想她用手指抹向自己脖子的举动,我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思。
她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提醒我?或者是在威胁我?
我愣在办公桌前想了一会儿,可惜根本想不懂,但毕竟这种情况下白鸢不会跟我随便开这种玩笑,这导致我还是忍不住警惕了起来。
“算了,不回家就不回家吧,大不了在办公室工作一晚上就行了。”
我这么想着,但就这功夫,院里值夜班的保安大爷推门走了进来。
一见我还在忙碌,保安大爷立刻朝我笑着问道:“张医生啊,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忙啊?”
“哦,昨天请了假,今天手边的工作压得太多了,想追一追。”
我客气地朝他点了下头,赶紧给他倒了杯茶,请他坐了下来。
保安大爷喝了口茶,又笑着问我说:“张医生,那你打算几点离开啊?我这儿还等着检查完锁门呢。”
“我……”
我犹豫了一下,答道:“我今晚不打算走了,工作太多了,准备通宵干。”
我随口解释说。
“这不太好吧?”
保安大爷略显为难地嘬了下牙花子,又接着说:“张医生,你在院里这么久了也该知道,咱院长早就有规定,工作人员是严令禁止在院里过夜的……”
保安大爷说的没错,这确实是我们院长明文规定的条例之一,一是怕我们这些心理医护工作太辛苦,二是因为精神卫生中心里保存着全市大量心里患者的重要资料,其中有一部分因为身份、工作性质问题是不能公开的,怕的是资料泄露。
可我虽然清楚知道这一条款,但今天毕竟情况特殊,也只能跟保安大爷求求情了,于是我赶紧从抽屉里掏出了一包玉溪烟来,笑呵呵给门卫大爷递了过去……
我不抽烟,但在我办公桌抽屉里会长期放着两种烟,一种是软盒玉溪,另一种是硬盒冬虫夏草,以便社交时用。
一般情况下玉溪烟用得比较多,偶尔院里领导来访,或者来了些身份地位比较显赫的患者,冬虫夏草就用上了。
我不喜欢勾心斗角攀附权贵,但一般的社交礼仪我还是都懂的。
“大爷,来,点着点着……”
我一把烟递过去,保安大爷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假意推辞了一下之后,打开烟包掏出一根点了着,随后把烟包装进了自己口袋里,故作为难地说:“张医生,你这可就有点儿为难我了,晚上咱们楼层是要上锁的,你不走的话,万一咱院里丢了什么东西,虽然大家都知道你人品好,可到时候咱俩都不好解释啊……”
“大爷您放心吧,我在院里这么久了难道您还信不过我吗?”
我笑着回答道:“我昨天没来上班您也知道,现在手边压的工作确实太多了,这么多资料文件都带回家处理得话又太麻烦了,您就通融通融吧……”
他烟都收了,当然不会多说什么,于是笑呵呵站了起来,摆摆手说:“好吧,毕竟咱俩这么熟了,不过张医生啊,可就只能这一次啊,下次的话可不行了,还有啊,一会你想着把灯关了,要不然被人从外面看到光亮,明天被院长知道了我可就完了……”
“是是是,您放心吧,谢谢了大爷。”
“那好,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检查完楼层我得下去偷个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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