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大爷说完就独步走了出去,我松了一口气,于是拉好窗帘关了灯,又赶紧坐回办公桌前继续工作了起来。
过了一会,保安锁门的声音从楼道里传来,我没太在意,尽量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埋头一干眨眼的功夫竟然已经十二点多了。
虽说全天候的工作让我疲惫不已,可我还是不敢听下来,因为只要一停下来,这几天的惊悚经历就会历历在目地涌上心头,实在让人心力憔悴。
靠近后夜一点钟,我开始饿了,毕竟晚饭时就随便吃了点东西,哪儿能抵得住我整晚工作的消耗量。
我想起手边的柜子里还有几碗方便面,取出来要泡时才发现,我办公室里的饮水机竟然已经没水了,就还剩下半壶茶水放在办公桌上,但是也已经放凉了。
没办法,我只能拎着电水壶去水房打水,一打开办公室的门,空旷漆黑的走廊顿时映入眼帘,我赶紧点开手机上的手电筒APP,恐怖气氛这才缓和了下来。
我的办公室位于楼从最中间的位置,而水房紧挨着厕所,在楼层的最西侧,跟我办公室相隔十来间屋子,不知怎的,我后背一阵发凉,一手拎着电水壶、一手举着手机往前走,每走一步,皮鞋踩在地板砖上都会产生一阵悠长空旷地回想,更让人提心吊胆了……
快到水房时,一阵流水声突然从黑洞洞的水房最前方传来,声音很轻,隐约还伴随着一阵轻轻的哼歌声,我心里一惊,但仔细一听,声音却又没了。
难道说是幻听?
我承认,经过了这几天的事,我在心理上已经出现了一些潜在的偏激扭曲,其实很多精分症患者或抑郁症患者都是在经过某些特定的惊吓或震撼之后,心理上才逐渐偏激从而一发不可收拾的。
于是我壮着胆子走进了水房,进去前故意加重了脚步,尽量发出比较大的脚步声。
黑房里同样也是黑乎乎的,我立在门口用手电往里面照了照,确定里面没有任何异常之后,这才走了进去,并第一时间抬手摸向了门口的水房灯开关。
然而按了一下之后,水房的灯并没有亮起来,显然是刚刚那个保安巡视完之后拉掉了这层的照明电闸。
因为我们的工作经常会使用电子设备,未免临时停电造成严重损失,所以电脑、仪器等设备的电源跟照明是分开的,全楼的灯光照明走的是另一套独立的电路线,因此我的电脑还能继续使用。
既然我人已经进来了,总不能因为灯不能用就被吓回去,我深吸了一口气,于是独步走了进去,把手机放在一边照亮,开始往电水壶里接水。
整个水房乃至于整个楼层里,除了哗啦啦的水声之外完全没有任何的声响,整个气氛倒是显得更加的惊悚慎人了。
我低着头注视着灌入壶里的水花,不敢抬头,不敢出声,脑子里甚至尽量不敢去乱想,可就在这时,一双手忽然从我身侧的黑暗中伸了出来,伸到了离我最近的水龙头下。
余光扫见这双手的一瞬间,我身体开始发麻,但依旧不敢声张,这时就见那双手开始在水龙头下面揉搓,就像是在洗手一样,然而他并没有打开水龙头。
伴随着灌入我电水壶的“哗哗”水声,以及那人搓手的动作,我进入水房前隐约听到的那阵歌声再度从我身旁响起,声音却比之前要清楚得多了,简直就像是从我耳边哼唱的一样……
我心里开始打鼓,心说最近这是怎么了?活了这么大从没遇到过这种事,为什么这几天接连遇到?
不过,这会不会又是LSD所导致的幻觉?
这种想法刚一出现,就被我自己给否定了,不,不可能,虽说整个楼层现在是封闭的,所有的门窗都紧闭着,但整条走廊这么大的开阔地域,如果有人使用药剂气体的话,用量完全难以估量。
这不可能。
或者说,我真的患了精分症?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逐渐恢复冷静,于是鼓足勇气微微侧过头去--
我的身旁,并排站着一个女人,身穿着白衣,头发很长很乱,把整张脸都盖了住。
她低着头哼着歌,不断地在没打开水龙头的情况下撮洗着自己的双手,完全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忽然,她的双手停下了动作,我心里“咯噔”一声,赶紧把目光转了回来,但还一直用余光偷偷地扫视着她。
这时就见她缓慢地抬起双手来,摸向了自己的两颊,轻轻往起一举,就把自己的脑袋捧了下来。
☆、020-鬼病人
当那颗披满头发的头从她脖子上被捧起的一瞬间,顺着脖子的伤口开始往外流血,血流得很凶猛,很快就渗红了她的胸口和两肩,雪白的衣服被染得血红血红的……
血又继续往下蔓延,腰部,脚跟,然后顺着地面蔓延开来,甚至染到了我的脚上。
可那个女人全然没受丝毫影响,用双手把头捧到水龙头下面的水池前,又开始“洗”。
是她……
我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惊慌,而是惊讶,难道她是公园命案中的无头女尸?
我可以保持冷静,而正在“洗”头的女子也只是自顾自地哼着歌忙碌着,似乎完全没想理我。
眼看着壶就要装满了,深吸了一口气保持镇定之后,我假装完全没有看到她一样,关好水龙头拿起手机,拎着壶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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