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到了这儿,正想着甩开这两只碍事的蠢妖去过二人世界,又遇到这么个煞风景的事儿。
看朗猛老爹的样子,今晚是不会让自己两人出门了,瞿南只得悻悻地坐下来。
好在朗猛老爹还算识趣,看到瞿南不出去,老两口收拾了东西就回楼上,把楼下的地方都让给了瞿南和小小。
两只花妖偷眼看看瞿南的脸色,也乖乖地出去了……
……
月亮升了起来,挂在树梢头上,山里没有城市里那么多的光污染,星星看起来极为明亮,近得似乎伸手就能摘得到。
寨子里,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隐约的灯光从窗户里渗出来。
木依岩家的灯光是最亮的,似乎电不要钱一样,他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屋子里亮如白昼。
堂屋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大搪瓷脸盆,脸盆里肉香缭绕,装满了肥美的兽肉。兽肉旁边的笸箩里,十几个雪白的馒头正散发出腾腾的热气。
木依岩的腮帮子一动一动地高高鼓起,根本不管嘴里已经塞满了食物,他左手抓着馒头,右手抓着兽肉,拼命地往嘴里填着。他的婆娘依美站在他背后一迭连声地喊着:“慢点吃慢点吃,哎……喝点水……”
木依岩完全不理会这婆娘的聒噪,尽管被噎得两眼翻白,还是不停地,机械地往嘴里填着食物。
他的肚子高高鼓起,伸长了脖子吞咽着,喉结在不停地蠕动着,费力地把食道里的东西送到胃里。
似乎对他来说,吃,已经成了唯一的本能。
眼看得一盆子兽肉见了底,十几只馒头又进了木依岩的肚子。木依岩的上衣已经被撑开了,肚皮袒露在外面,明亮的灯光下,被撑得薄薄的肚皮上青筋直爆,似乎下一刻就会胀.破一样,而木依岩还在不停地吃。
依美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扳木依岩的肩膀:“不能再吃了,会胀坏的……”
“滚开!”木依岩随手一挥的力气大得吓人,依美向后跌出十几步,重重地撞在柜子上,额头磕在柜子角上,立即,鲜红的血从她的额头流下来,在脸上形成一条蜿蜒的小溪。
依美被撞得有点发晕,只觉得脸上热乎乎的,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流血了,她掀起衣襟按住伤口,随手操起一根木棒大声咒骂着扑向木依岩:“你打我!你个死不了的牲口打我!”
木依岩忙着向嘴里送食物,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依美拿着木棒正劈头盖脸地向他打来。
很快地,木依岩被打得头破血流,但他依旧没停下手上的动作,油乎乎的兽肉混合着他头上流下来的鲜红的血,看起来诡异而恶心,他就用双手把这恶心的食物使劲地填进嘴里。
依美感到不对劲,她扔下木棒,低声问:“你……你没事吧……”
满室的灯光忽然黯了一下。
木依岩回头,咧开嘴冲她笑了一下:“我……没事……”
那张糊满了油腻血污的脸上,一张大嘴占据了一多半的地方,依美只看到木依岩的嘴角咧开到了耳朵根上,并且还在向两边撕裂,男人的整个头部已经被咧开的大嘴分成上下两个部分,像是张大了嘴正要进食的蛇头一样,而蛇头中间,还填充着满满的食物,其中包括两只手指!
“啊!”依美尖叫起来,晕倒在地上。
木依岩的左手已经消失了,他将右手整个地填进那张大嘴里,张开焦黄的牙齿——血肉断裂的声音传来……
那是七天之前,太阳走到半山坡的时候,寨子里的人们发现了木依岩家的异状。
已经很久了,寨子里的人们都很有默契地尽量避免和木家人打交道,就连孩子们也被大人告诫,不许和木家的孩子玩。
不过,就像总有不信邪的大人一样,也总有不听话的孩子。
就是这个名叫独狸的不听话的孩子,去木依岩家找木家的女儿木蝶玩耍,才发现了木家里惨剧。
山里的孩子胆子很大,同时也因为经常看到大人打猎,或是杀鸡杀羊,对于死亡有一定的了解,比起城里那些娇生惯养的孩子,胆子大得不是一点两点。独狸更是从小就跟着大人上山打猎,也见识过几只中型的猛兽,在寨子里的孩子中算得上是有胆有识,是个典型的小霸王。
尽管如此,木家的惨景依然让独狸受了极大的惊吓,小孩子苍白着脸连滚带爬地跑回家,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地告诉父母:木蝶死了!
第一百八十八撑死
死状极惨。
木家一家人,包括五岁的木蝶,八岁的木虎,以及木依岩夫妻两,都死了。
现场就像被一只饿了半个月的大型猛兽闯进去一样,除了木依岩以外的其它三人,尸体都被啃吃得七零八落,只能从头颅和剩下的零碎大型骨骼上认出来这曾经的三个人,就连最完整的木依岩,手和脚也被吃掉。
几个有经验的老猎人查看了伤口,长叹一声,摇摇头,走了。
据他们事后对人的说法,尸体上的牙印压根就不是野兽的牙齿造成的,那些齿印,都是人的牙齿印!也就是说,是木依岩吃了自家的孩子和婆娘,又吃了自己的手和脚。
木依岩的兄弟木依苦压根就没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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