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地照在身上,阿西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把刚才那种情绪驱赶出去,提着桶走向河边。
她身后的木楼里,木依苦还在呼呼大睡。
朗猛老爹长吁了一口气:“看样子暂时没事了。”
……
瞿南和小小等人在山里一直玩到太阳落山,累得筋疲力尽才回来。
一进寨子,瞿南就觉得很不对劲。寨子里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就连鸟叫蝉鸣声都听不到。要知道他们回来的路上还听到蛙鸣和鸟叫声的。
朗猛老爹早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站在门口翘首盼望,如果不是老头子形象过于粗犷,简直就是一个望夫石的样子。
见到瞿南和小小等人回来,老头子高兴地让开门口,同时上下打量着他们:“哎哟,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孩子们饿了吧?”
两只花妖跟在瞿南身后进门,脆生生地回答:“我们不饿!”
“谢谢老爹。”
吃过晚饭,小小和两只花妖去休息,瞿南拉着老爹继续聊天,他对于寨子里这种异乎寻常的安静很是奇怪,同时心里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
但是用灵眼观察,又看不出什么异像。这时忍不住就提出来问朗猛老爹“老爹,咱们这个寨子里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幸好没发生什么……”朗猛老爹正有些走神,心神都在木依苦一家人身上,没想到瞿南会问这种问题,随口回答。
“什么叫幸好没发生什么……”
朗猛老爹也发现自己的话有问题,连忙打哈哈:“哦嗬嗬,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其实没发生什么事……”
“你这么说的话,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已经感觉到了。老爹你昨天晚上不让我们出门,就是因为晚上会出事。”
瞿南以肯定的语气说出来,朗猛老爹愣了一下,看着面前年轻人清亮有神的眼睛,忽然觉得没必要再瞒着他:“是的,年轻人,寨子里最近有些事情,不过,只要你晚上好好地呆在屋里不要乱跑就没事。”
瞿南本来就是来渡假的,难得殷老大那个资本家给他放几天假,以他的性格倒也没打算揽事上身,所以他很干脆的答应着,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哦,那我就不出去了。”
“好好,你休息吧。”
朗猛老爹本以为瞿南或者会大惊失色,或者会死缠烂打问个没完的,没想到这年轻人这么痛快,倒像是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他回到自己屋里,站在窗前看了看木依苦家的方向,又念叨起那句说了许多遍的话:“但愿没事。”
木依苦家确实没什么事。
两个孩子已经在自己的小屋里睡了,木依苦也睡得跟死猪似的,那盘准备用来捆他的绳索搭在椅子背上。
阿西推了推木依苦,后者哼哼着翻了个身,又睡了。
第一百八十九黑狗
“死鬼就晓得睡觉,一天没吃饭了也不觉得饿?”阿西低声抱怨着,她的心里其实还是很高兴的,男人没有像他的两个哥哥一样变成食人鬼,准备好的绳索也没有派上用场,她把这一切归结为自家没做亏心事。
这世上有一种人,永远都觉得自己有理。
在阿西的心里,丝毫不觉得自己那样对婆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同木依苦一样理所当然地认为,既然老大老二没把老人接回去,做为老三就更加没有必要,老人的死,自己是一点责任都不用负的。
“寨子里那些人都盼着我家出事,可我们偏要好好的,气死他们!”
阿西忽然觉得有些冷,她关了灯,手里拎着那盘绳索,把门从外面反锁上,到孩子们的屋里去了。
又是一个七天过去了,寨子里的人松了口气。木依苦的运气似乎格外的好,他没有像他的两个哥哥一样被撑死。
寨子里的流言换了一个版本:木阿婆已经在两个大儿子身上吃饱了,又心疼小儿子,所以放过了他。
“呃……呕……拿开!老子叫你拿开听见没有!”
木依苦的脸瘦得完全脱了形,颧骨突出,两腮下陷,两只眼睛在干瘦如骷髅的脸上显得极大,他一边干呕着,一边骂着阿西,让她快把食物拿出去。
阿西端着一碗稀饭走出去,随手倒给院子里的鸡,看着群鸡抢食,她忍不住低声哭起来。
自家什么坏事也没做,怎么也会落到这个地步?想起前几天自己在寨子里的宣言,阿西哭得更委屈了。
七天了,阿西从开始时的得意洋洋变得惶惶不可终日,却又不敢跟任何人说——除了喝水,木依苦已经七天七夜没有吃任何东西了,他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闻到任何食物的味道都会睁大眼睛干呕一番,像是要把肠胃都吐出来似的。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从今天开始,阿西发现,她自己也感觉不到饿了!她已经整整一天没吃过任何东西,而且同样一点也不饿,即使勉强自己吃些东西,也会呕吐出来。所以刚才那碗稀饭,只能倒给鸡吃。
好在两个孩子还没事。阿西默默地想着,打不定主意要不要把孩子送到别处去。
这个时候,鬼使神差地,阿西忽然想起了老大木依林留下的那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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