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大人,在被封印前并没有固定的伴侣,只是你们刚才提过的那位炎华公主,的确十分热情的追求过千夜大人,至于是什么人偷走大人的身体,我们只知道他们、或者说他,是阎族遗血。”虽然分神回答幽的问题,可文恩的目光一直没离开齐斯。
有时实在觉得,贵族这种与小孩无异的执著心十分可爱,幽忍不住的轻笑一阵,随后与雪炽对望一眼,才拍了拍泽尔贝尔的肩,让他回神。
“想什么想这么久?一起走吧,肯定是同一帮人做的。你们的千夜大人可真有魅力,跟植物人差不多过那么多年了,还有个痴心的红颜为他甘冒生命之危,犯天下之大不讳,就为了让他老人家重见天日。”
“别把我……咳嗯,我说幽,你年纪怎么都比千夜大人大吧?别叫他老人家,叫老了多不好。”给了幽一记白眼,泽尔贝尔反过来调侃这位本性恶劣的友人,接著,又马上用一副无比严肃的表情对他道:“对了,幽,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说完,还一手搭过幽的肩,将他拉低一下,似乎想跟他商量什么重要的事情。
但已经十分了解泽尔贝尔为人的幽,在这银狼贵族搭上自己肩膀的同时,就已经看穿他的想法,于是抢在泽尔贝尔开口之前,对他露出无比灿烂的小拜。
“Nomoneynotalk,泽尔贝尔,你知道我的规矩。”
“幽……你不是这样吧……我们怎么说都认识十年以上了……帮我一个小忙不费你多少事的……”
露出一副哀怨的神情,泽尔贝尔对这个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喜欢“金钱”这种东西的古董商的这个嗜好,十分头痛——当然他也很清楚,为此感到头痛的人,他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小忙?”将声线拉高,幽微皱著眉看著泽尔贝尔。“你小子肯定是想让我帮你把千夜大人的身体取回来,然后放回原来的那个冰殿去吧?”
醒悟到自己的想法已经被人看穿,泽尔贝尔索性也不再隐瞒什么,用豪爽的态度拍了拍幽的背,也不管自己下手的力度,能否震到别人的内脏来一次乾坤大挪移。
“有什么所谓,反正你也是顺便。”
“顺便?!”这次是真的尖声呼吼,幽站直身,一脸冷笑地看著泽尔贝尔。
“泽尔贝尔。沃尔夫。纳荷特阁下!您要知道,您所说的顺便,是建立在小人我舍生忘死,冒险在无数只要碰一碰就能要人命的魔法中游走,而且还要付出艰辛的劳动之上!
“所以!您认为要在下不收合法报酬干这种事是对的吗?是公平的吗?是合乎道德人情的吗?”
被他那一番几乎可以称为声泪俱下的控诉再一次吓倒,泽尔贝尔深刻的认识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一名言,随即在露出讨好小拜的同时,非常迅速的将幽轻推回雪炽跟齐斯身边,同时拉了一下自己的父亲。
他用一种RPG游戏中常见的勇者姿势,一手指著不远处的冰峰,边用阳光的小拜和充满自信的语气,大声道:“兄弟们!我们出发吧!”
这一整个的变换过程里,唯一一小处败笔,可能就是他说话时声音有些微微发抖,十分现实的描绘了他此刻的真实心情。
先祖在上!这位卖古董的幽先生果然是不能招惹的,他实在不应该去挑战一个,连血月都未曾征服过的高峰!
凝视著沉睡在冰棺中男人的容颜,白发少女坐在那副透明的棺木上,隔著一层厚冰,描绘著男人的脸部轮廓。
“千夜大人……很快……很快你就能自由了……到那时……你就会记得我……记得炎华……”
像著魔一般地低喃著,少女看著冰棺中男人的眼神,透露出一份不正常的光芒,加之她神经质的语气,让人不禁要怀疑,她此时的神志是否还清明。
在少女身后,一副黑色蕾丝制成的长帘旁,贝里斯微皱著眉,神色无奈中夹杂著几分哀伤,看著白发的女孩。
“贝里斯,还要多久才到炎之气最强盛之时?”猛地转过头,看向一直站在布帘边望著自己的男人,白发少女——炎华冷冷的问,其目光之凶狠,会使人觉得她与这男人之间,可能有什么不能化解的怨恨。
微微摇头,现在,贝里斯还因为之前炎华毫不留情的踢打与严重的失血,而处于虚弱的状态,站立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苛求,更不用说去做些其他复杂事情。
但为了能再多看这个让自己倾注全部心魂的女孩一些时间,他愿意忍受身体的不适——想陪在她身边,看著她,祝福她……让她幸福……
这是贝里斯的想法,也是他自从认识炎华以后的唯一心愿。
他其实十分清楚,一旦千羽回应了炎华的请求,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但他实在没办法拒绝她……拒绝这个女孩……
只要他还活著,只要炎华还活著,他就不可能违逆这个白发的火之公主。
所以……露出一抹苦涩的笑,贝里斯艰难的抬步走到炎华身后,轻轻地碰触一下公主的头发,在她发现以前,速度极快的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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