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作为主梁的巨大光柱,以西南、西北、东北、东南四座塔楼为媒介,冲天而起,形成了一个刚好将不夜城封死的正方体盒子。
那如同由黄金所打造般的结界,在黑暗中显得美丽而虚幻,可它的效力,却是如此的实在且强大。
“这是在什么时候启动的?”
猛地转过头看向结界的制造者,齐斯知道,这样大型魔法的魔法阵,肯定早就已经在古堡中画好,等到要用的时候,只要启动就可以,这也是他一直没发现血月行为可疑的原因。
毕竟跟画制法阵时的辛苦不同,这种魔法的启动,是十分简单的,甚至只要念一句咒语就可以。
而这句咒语甚至能随施法者的意愿,缩短成一个单音节。
“就在晚餐会,他宣读查特。吉布纳。康斯纳兹的藏宝提示诗时,难道你没发现我们血月医生在读那首诗的时候,音调跟语速都非常讲究吗?如果我没猜错,那首诗就是启动魔法阵的咒语对吧?血月。”
微笑着替血月说出答案的同时,幽笑着从血月手中取过莫丽莎的日记,也开始认真翻看起来。
但他翻看的原因,却和纯粹因为好奇的血月不一样,他是觉得在这本日记里,还存在一些线索─直觉告诉他,那很可能是一些和“血宴”有关的线索。
而且,等一会儿,他还要想办法跟那个专给人惹麻烦的恶魔公爵联系一下才行,必须确定那个“血宴”,到底是否真的就是“无夜”的双胞胎弟弟,顺便以这个为理由,向伊萨斯索取一点掩口费。
毕竟就这么放着一只大肥羊不宰,是非常有违他的生存准则的。
就在他看似漫不经心的将日记翻到某一页的时候,他忽然停了下来,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也在瞬间僵硬了一两秒。
很快的,幽便轻笑起来,但却可以听出他笑声中并没有真正的愉快意味。
“怎么了?”他的笑声,引起了齐斯跟血月的注意。
“我可能知道那句一直在被害者尸体上出现的‘ForMorisa’,它的意思了。”
“啊!”
第二章散落的拼图
幽喜欢玩拼图,因为那种将一堆细小的碎片,整理成一个完整物品的感觉,让人十分愉悦。
而齐斯却讨厌那种捉摸不透的感觉,一切都要凭猜测前进,让他觉得很不舒服,所以,他喜欢下棋,那种有明确的目标,明确的对手,还有刺激厮杀感的游戏,比较能引起他的兴趣。
至于血月,只要能让他不那么无聊,什么游戏他都愿意奉陪。
“啊!”
听到幽这段语气平淡的劲爆发言,齐斯和血月顿时愣在当场。
“你知道了?”
用极度怀疑的神色看着幽,齐斯开始怀疑,这个古董商如果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答案,只是一直在耍他和血月玩,就是这家伙在开玩笑。
“哎,我说齐斯,你不要用这种不信任的眼神看着我行吗?你就不认为,这样会伤害到我那颗用玻璃做的心灵吗?”
露出夸张的哀怨表情,幽边将翻开到某一页的日记本递给齐斯。
“算了吧,你那颗心如果是玻璃做的,那世界上最坚硬的东西,就要从钻石变成玻璃。”
不屑的轻哼一声,齐斯不再理会幽,而血月则自动自发的,探过头去和齐斯分享那本日记。
我想,我将要死去,死于我的族人手中。
他们对血宴将之与我同化的圣石需求太多,那天,纳沙甚至想用刀子从我身上剜走一块血肉,只因为她认为,如果得到我的身体的部分,就等于是得到了“圣石”的一部分。
今天,亚塔尼尔也作了和纳沙相似的事情,只是他更为恶劣,他以为占有我的身体,就能得到我所拥有的圣石力量,虽然,最后他并没有得逞,可是对此血宴很不开心。我知道,他讨厌我的所有族人─甚至我的父亲大人。
我知道这是因为他爱我,也明白,我的族人们的确十分邪恶,他们不配得到圣石为他们所带来的美好生活。
我想,这是因为人贪婪的本性所造成的,我没办法阻止,也不知道该如何阻止。
或许,如果我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将圣石还给血宴,这样,我的族人们就能学会安分。
又或者,我们真该像多年前那样,两人一起找一处僻静安宁的森林,在里面愉快而无忧的生活,不用再理会人世间这些丑陋的权名之争。
我归隐的想法被族人们知道了,他们对此非常震怒,他们认为这是我想要独吞圣石的力量,并认为我忘恩负义,丝毫不记挂父母和家族对我的生养之恩。
我想,我的时候到了……其实,我并没有对自己的生命有太多的眷恋,毕竟我早就该在七十年前那场森林大火中死去,是血宴让我重新复活,给予我第二次的人生。
能和他在一起生活那么长时间,已经让我非常满足。
现在,我唯一担心的是,如果我身亡,血宴会如何对待我的族人们。
虽然他们的确并非好人,但却都与我有血缘关系,其中还包括了我的父母,我的姐妹,我的兄弟……
我不希望看着他们遭到屠杀,那毕竟都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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