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我不想看到血宴为了我而沾上血腥,他是纯洁的,就连灵魂都是那样的纯粹。本来,将他卷入这样一个污秽的人类世界,就是我最大的错误。
将幽翻看的那页日记内容全部看完,齐斯拧起双眉,把日记往前翻了几页,并证实了他自己的想法。
在这页之前的二十页,也就是连接着他们刚才用回溯魔法,所看的那页内容中间的纸片,都是完全的空白一片。
“为什么会这样?”抬头看向已在沙发上落坐的幽,齐斯问。
“大概是不希望有人看到她后面写的那部分日记……”一手轻托自己的下巴,血月替幽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位莫丽莎小姐应该有很多本日记本,然而有些东西,她并不希望被她的族人们知道,于是用了倒错记事的方法,把一些她想记下来,却不想被人轻易发现的内容,写在一本被人认定为‘已经被使用完,不会再使用’的本子里─真高明的心理防线。”
凶眼医师推了推他的无度数眼镜,唇线弯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而且,她还专门挑了这本日记,那段被保护的内容,还是在记录之前的内容,这么做的话,无论是谁,都会产生心理盲点,而绝不会想到在这本日记的后面,还有被隐藏的一段。”
“不只如此,她甚至选择了一个最冒险的方式,来保护她的日记─她没有在那段内容上下任何的魔法,只是用最普通的方式,将日记记下。
“如此,那段内容就不可以被任何魔法所察知,只有手动翻找才能找到它。”姿态悠闲的喝着他不知从何处变出来的茶,幽对齐斯微笑。
对于幽这副毫无紧张感的模样,齐斯不由得感到了几分气闷之感;然后侧头看看身边的血月,他已经完全陷入了对莫丽莎所使用的心理陷阱的崇拜当中,还哪能看出先前警告他要对事态感到紧张的样子。
这两个家伙,先前说要紧张的人是他们,现在摆出一副爱理不理模样的也是他们,总有一天他要心脏病发或者爆血管死掉,那绝对是给这两人害的。
在心中暗骂了幽和血月几句,齐斯唇角带着几分抽搐的提醒他的朋友们:“我说……幽……我们讨论的重点,似乎不应该放在莫丽莎隐藏日记的手法,到底有多高明这个问题上吧?”
听到齐斯的话,幽和血月同时露出了一副猛然醒觉的神情,幽甚至“啊”了一声,来表达自己对想起之前的话题的感动。
“好了好了,我已经非常习惯你们两个,这种跳跃层次高到让人无法理解的思维方式了。”
轻声叹气,齐斯走到沙发旁,将自己摔到那柔软的高级家俱上,单手举起莫丽莎的日记,将那段幽找出来的“隐藏文字”置于眼前。
“你想说,杀了那两个康斯纳兹族人的家伙,就是那个可能引发世界大乱的‘血宴’是吗?”抬眼看了看幽,齐斯轻声问。
“不然,你还能想出什么跟‘Morisa’这个词相关的东西?”幽轻笑。
“莫丽莎的日记里也写得十分明白,血宴对于那些贪婪的康斯纳兹族人,怀抱着厌恶之情,只是碍于莫丽莎,才一直没有对他们下手,而就连莫丽莎本人也十分担心,一旦她死亡,血宴就有可能对她的族人展开屠杀。”
血月此时也走到齐斯旁边坐下,他认同幽说法的点了点头。
“的确,根据我和幽之前对凶手魔力值的推测,能启动那样复杂而又麻烦的魔法,只可能是魔力十分强大的人─特别是最后那个文字显像魔法,那种程度的法术,不是在这里的这群人所能造就的。
“而且,结合显像魔法在一具被残杀的尸体上,仍能让人感觉到‘神圣’这一点看来,凶手是‘血宴’的可能性的确很大。”
“那先前无夜留给幽的那封信里所写的内容,又该怎么解释?还有,为什么血宴不在五百年前,莫丽莎死的时候,对康斯纳兹家族进行报复,而是要等到今天才这么做?
“而且,为什么他要将自己所制造的‘绝望’魔石,留给这个为他所厌恶的家族?”
虽然明白幽和血月的推测有道理,但身为正牌的警官,齐斯还是尽职的提出了一些无法解释的疑点。
“应该是受到了某些阻碍吧……比如说,和他最爱女性的约定之类?”
将手中雪白瓷杯里的茶水喝干,幽淡笑着,他坚信自己在这类事情上的直觉,毕竟不管是无夜也好,是血宴也好,他们即使再厉害,也还是物灵,而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物灵的人,就只有他这个幽瞳古董屋的老板了。
“好吧,那我们先不讨论这个问题,说回无夜交给你的那封信,如果按你之前所说的,无夜所说不可能是谎言,那样的话,杀死纳丽的,很有可能就是康斯纳兹现在这七个幸存继承人中的一人,根本不会是和无夜长得完全一样的血宴。”
将莫丽莎的日记放下,齐斯甚感无力的闭上眼睛,将身体完全交托于柔软的沙发。
“脑筋不要那么死,齐斯,这就是你经常没办法独自解决案子的原因,总是把事情就一个推测去想,这种钻牛角尖的行为,不适合套用在查案上。”也不知道是嘲弄还是真心的劝说,血月拍了拍齐斯的肩,对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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