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我一脚踹在棺材盖上,棺材盖前半头滑到了地上。我从棺材盖里坐起身,短发女医生吓晕了过去,甩着辫子的女医生抱着脑袋害怕的喊:“鬼啊!”
“鬼你个头,老子是人。你们跑这来干嘛?”我爬出棺材,软倒在地上的中年人虚伸着手说:“美珍,你终于肯见我了?”
他靠在棺材上颤抖的对着空气表达着他的思念,眼角流出了眼泪。
两条辫子的女医生并没因为我的问话有所好转,他抱着脑袋,念念有词说:“你是难产死的,我只是一个护士,你别来找我……走开……走开……”
咚咚!
桃子婶敲了敲棺材,在棺材里抱怨:“闹啥子嘛!还让不让人家睡觉了?”
她穿着红色秋衣,从棺材里坐起来,半眯着眼睛看着地上的三人又问:“怎么了?”
“鬼遮眼。他们被自己吓到了,因为我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产生了幻觉……”我想起迷魂药的作用,摊着手无奈的解释。
“不好!”我想起往河边跑的孙福禄,连忙往外面跑,刚走到门口,又说:“桃子婶您以后从闺房出来,能不能先穿上外套?”
桃子婶伸手揉了揉胸脯,拉上棺材盖子,说:“睡觉了。再有人闯进来,我真放毒虫了。”
我一个踉跄撞在门框上,暗骂自己多嘴。
孙福禄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站在河边喘息着粗气。我没见到笨蛇出现,想起他头也不回的丢下妹芽就跑。我眼珠一转,双手平伸,朝他跳了过去。
鬼屋后面的密林里就有三具会走的尸体,我见过它们怎么走路。但要吓孙福禄,还是按照常人的认知来扮演比较吓人。
蹦!蹦!蹦!
孙福禄休息一会,转头见我穿着寿衣,一跳一跳的过去,两腿发软坐在地上尿了裤子。嘴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爷爷您别过来……你别过来……”
“真没劲!”
见他直接出现了幻觉,我刚准备收手,河对岸穿着旧道袍拿着罗盘的老道士在消家台一群人的陪同下,从远处走向这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年轻提着金钱剑跑在最前头,他看到我吓的退后好几步,大喊:“师傅,有僵尸!”
“哪来的瓜娃子?你才是僵尸!”
我骂了一句,走到孙福禄跟前扇了他几嘴巴子,把他打清醒。孙福禄怎么也姓孙,老子可不能让他在消家台前丢人。
“僵……”
“僵你妹夫……别给老子丢人。”我没等孙福禄叫出来,对着他的脑门又是一巴掌。他愣了好一会,眼神不定的问:“你不是僵尸?你没死?”
我盯着河对岸走过来的人,小声嘀咕着说:“你看老子哪里像僵尸?”
“全身都像!”
我用手碰了一下他的脸,他发现我有体温,这才相信我的话。这小子胆子不大,德性也不好,但还知道要脸,保持着正常的姿势往孙家台走去。
老道士敲了年轻小伙一个脑瓜嘣,恨铁不成钢的骂:“大白天的哪有僵尸?僵尸不在深山老林睡觉,跑出来干嘛?”等老道士和一群人走到我进前,他先打了声招呼,手上做的礼仪我看不懂。我也没失礼,笑着问:“老汉,您有啥子事?”
老道士一愣,身后的人提醒他,我就是对岸孙家台的人,是槐树林的老汉。至于七天前说我死了的事,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提。
“道友可否借一步说话?”老道士对肖家台的人表示一下,对着我说的文绉绉的。我跟他走到了一边。
“道友如今在阴曹消了户籍,当秉承天地正义……”老道士说了一堆,最后才表示,肖家台的厉鬼跑到了我这里,让我别阻拦他办事。
该死的人没有死,还挨过了七天,就在阴曹消了户籍,通俗的说就成了地府的黑户口。生死薄上没有名字只是代表地府不再勾魂,不代表不会死,没准明天走路就摔死了,而且死后还没法投胎转世。
☆、第43章 猫门
老道士回答了我几个基础的问题,他被问的一愣一愣的。不是问题太难,而是问题太简单,几乎是常识中的常识。
叮!叮!叮!
我脖子上的铃铛响起,老道士手上的罗盘东南西北到处乱转,他惊的脸色大变,着急的说:“好厉害的鬼。”
“哪有鬼?”我知道小然来了,装着迷糊的样子问。老道士像变戏法一样翻出两块铜板,快速的往我眼前一抹,我感觉眼前一晃,原本没人的地方出现了一道倩影。
小然穿着淡蓝色的公主裙,俏皮的对我眨巴着眼睛。她肩头蹲着的老猫,对我挥了挥爪子,喵了一声。
老道士也没管我,拿出一面非常小的八卦镜,比父亲用的那些烂镜子高级多了。他慌忙滴了一滴舌尖血在镜子上,对着天上的太阳晃了晃,朝小然射去。
小然沐浴在反射的阳光下微皱的眉头舒展开,对着老道士吐了吐舌头,对着我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说:“笨蛋。”
嘭!
老道士手上的镜子破裂,脚下发抖,指着我和小然说:“你们……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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