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极了!”里维斯说道,“我猜想,他已经预料到总有一天会找到尸体。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罢了。也有可能他想利用对方贫困的处境,来确保自己可以永远持有遗产。但是,他这样做是不是太心狠了点?”
“我想,葛德菲尔并没有答应他的提议吧?”桑戴克问。
“是的,他坚决地拒绝了。另外,这两位先生就失踪事件,还进行了一番赤裸裸的、毫不留情的争辩。”
“真是太遗憾了!”桑戴克说,“假如真的上了法庭,肯定会出现更多的不愉快,也许还会闹到报纸上。假如受益人之间彼此猜忌,那么事情就更难以收拾了。”
“唉!这还算不上什么,”里维斯说,“如果他们指控对方蓄意谋杀,那才是真正的不妙呢!那样的话,他们只能在刑事法庭上见面了。”
“必须想办法阻止他们制造无谓的丑闻,”桑戴克说,“看来案情曝光是不可避免的了,但是还是需要做好准备。拜克里,现在回到你的问题上,接下来事情将会如何发展。我想,很快赫伯特就会有所行动。你来说说看,杰里柯会跟他联合起来吗?”
“不会的,我想他不会!除非葛德菲尔同意,否则他不会采取任何行动。在不久前他这么说过,态度也算中立。”
“不错,”桑戴克说,“但是不排除上了法庭之后,他会有另外一番说辞。从你所说的种种情形来看,杰里柯希望执行遗嘱,好了结这件事情。这很自然,尤其是他可以通过这份遗嘱,获得大量收藏品以及两千镑的遗产。看得出来,即使他在表面上保持中立,但是上了法庭,他很可能作出有利于赫伯特的证词,而不是葛德菲尔。所以,葛德菲尔不但需要寻求专业意见,而且出庭的时候,更需要一个称职的法律代理人。”
“可是他没有钱聘请律师。”我说道,“他穷得就像教堂里落魄的老鼠,而且自尊心又很强,他拒绝接受免费的法律帮助。”
“哦……”桑戴克沉默了一会儿说,“这真是奇怪。但是不管怎样,我们一定要坚持到底,绝对不能让这起案件不战而败,并且还是因为缺乏技术性的协助而失败。更何况,这是一件非常罕见、有趣的案子,我不想看到它无疾而终。葛德菲尔实在不该拒绝他人善意、非正式的建议。就像老布洛德经常说的:‘人人都需要法庭之友。’再说了,任何人也不能阻止我们做一些粗浅的调查。”
“那是什么样的调查?”
“我们目前所要做的就是,确定第二个条款并没有被实施。也就是说,约翰·伯林汉的尸体并没有被葬在他所指定的教区内。虽然他被葬在那里的可能性很小,但是我们依然不能掉以轻心。其次,我们必须确定他是否真的死了,而且无法寻获尸体。也许他还活着,假如真的是这样,我们一定要全力以赴找到他的下落。我和里维斯可以私下调查,也不用通知伯林汉先生;而且我还可以让我那博学的弟弟,帮忙调查伦敦地区所有墓园的登记资料,包括火葬的记录;同时我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需要处理。”
“你真的觉得约翰·伯林汉还活着吗?”我强调道。
“当然可能,至少他的尸体还没有被找到。虽然我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是必须经过调查去证实。”
“可是我们一点头绪也没有。”我有些沮丧,“从哪里着手呢?”
“从大英博物馆开始调查吧!也许那里的人可以提供一些有关他的线索。据我所知,最近他们正在埃及太阳城进行一项非常重要的研究工作。而且,博物馆埃及部主任现在已经在那里了,替代他位置的是诺巴瑞博士,恰好他是约翰·伯林汉的老朋友。我去问问他,也许伯林汉一直待在国外,或许去了太阳城。另外,他可能还会告诉我,伯林汉在失踪以前为什么突然去了一趟巴黎,也许那是至关重要的线索。对了,拜克里,你有一个艰巨的任务,尽力说服你的朋友让我们参与这起案件。你就直接告诉他,我这么做纯粹是因为个人爱好。”
“我们难道不需要一个诉状律师来协助吗?”我问道。
“名义上的确需要,但这只不过是一种形式罢了。我们亲自来完成所有的工作。对了,你怎么想到问这个了?”
“我在想诉状律师的酬劳是多少,实际上,我存了一点钱……”
“亲爱的朋友,你就留着自己用吧!我想,等你自己开诊所的时候会需要的。我可以找个朋友,请他担任名义上的律师,马奇蒙一定乐意帮忙。对吧,里维斯?”
“嗯,没错!”里维斯说,“老布洛德里也可以,就用‘法庭之友’的名义。”
“两位对我朋友这起案子的热情实在让我感动。”我看着他们说道,“但愿他们能够放下自尊,不要太固执。越是贫穷的绅士越是这样。”
“我看还是这样吧,”里维斯大叫起来,“在你那儿准备一些佳肴,然后邀请伯林汉一家吃晚餐。当然,我们也去。我跟你一起游说老先生,伯林汉小姐就由桑戴克来解决。你也知道,很少有人能拒绝我们这种厚脸皮的单身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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