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我没有清除与张爵明的通话记录。不过作为一名保险公司的业务员,随机应变的能力我自认还是有的。
“不太方便。”我直截了当地告诉她,“因为手机里存了客户的一些短信和号码,都是别人的隐私。七妹,我们相互配合好吗?”
她不太情愿地看着我,试图用柔弱的眼神触动我。
我立刻转开话题,“听老四说旧屋第一间办公室丢了一支钢笔,这事你知道吗?”
“我也听说了。”
“你认为这和命案有什么关联?”
“不好说,我更关心刘振国的死。”
“办公室的钥匙只有管家才有,刘振国是怎么进去的呢?”
“不知道。”童润洁干脆地说,“不过我想到了三种可能。第一,那间房门年代已久,木门和门缝空出了约有一公分的距离,用一张游戏点卡或者身份证就能把门打开;第二,除管家手里的钥匙外还有把备用的,而这把备用钥匙就在凶手手里;第三,杀人现场并不在办公室,而是在别的地方,凶手杀人之后再把尸体搬到那里。办公室的窗户开着,对面有一棵槐树,这种手法应该行得通。”
“你是说把刘振国抱上树,再扔进房间?我们当中除了方胖子外,没人有这么大的力气。还有,凶手这么做的目的何在?如果我是凶手,杀了人之后肯定不会处理尸体,直接把他丢在原先的现场就好,干吗要转移尸体?”
“在这件事上,六哥有什么意见?”
“意见倒谈不上,我就是觉得你说的第三种可能不太靠谱。不过你提到了槐树,我想到一种情况。可能有人爬上槐树,从枝头跳进室内,再从里面把门打开。”
“四哥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不合理。”
“怎么?”
“槐树倾斜生长,爬上去自然没问题。可是它的枝干离窗户有差不多三米的距离,原地跳过去的话难度较大。另外,枝干并不牢固,无法完成助跑。”
“或许可以利用枝干的弹力把人弹进去?”我信口开河地说。
“这种事无法精确计算,搞不好树枝会被折断。”童润洁抿了抿小嘴,又说,“不过,如果凶手有同伙的话,你说的这种方案就可行。两个人事先把刘振国打晕,再出门把昏迷的大哥拽上槐树,抓住四肢把他抛进房间。”
“同伙?”我笑着说,“照你这么说的话,我还有更简单的方法。”
“是什么?”她的瞳孔里闪烁着求解的问号。
“叠罗汉啊。那间办公室不是什么摩天大楼,只是二楼最边上的一间屋子罢了。首先让方志凯站在最下方,他的肩上站着郭小兵,然后再来个我这样身高的角色,我的肩上再托着你。通过这个天然的人梯,你可以顺利地进入房间,从窗户丢下事先准备好的绳索,一个人负责用绳子把刘振国拴牢,其余人进屋帮忙拉绳子,这样一来就很容易把刘振国拖进房间了吧?”
“不可能。”她斩钉截铁地说,“这样的话窗台就会留下痕迹。”
“呃,如果是从屋顶放一根绳子下来,由里面的人接住尸体,这样总行了吧?”
“六哥,这里没有天窗,屋顶是上不去的。”
“那我没辙了。”
突然,走廊外传来一声响亮的耳光,我和七妹出门一探究竟。只看见二姐捂着被打疼的脸颊,走进她自己的房间。另一扇门旁,站着刚打完人的潘少强。见我们疑惑地望着他,老三嚣张的气焰再度燃烧,“看什么看?再看老子连你们一起打!”说罢,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二姐干吗要找他?”童润洁问我。
“我建议你别急着调查老三,先去问问管家和保镖。可以的话,让保镖陪你去找潘少强。”
“嗯。”我站在叶秀珍的房门口按门铃,数分钟后她才很不情愿地开门。
“可以和你聊聊吗?”二姐把我让进室内。
我对她说:“别怪我多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都该集体行动。你单独去找老三,风险很大。”
“他是杀人凶手!”
“什么?”我莫名其妙地说,“你确定?”
“我从未这么肯定过一件事。”叶秀珍理直气壮地说,“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刘振国是被他和老五杀害的!”
“我不明白,请你详细说说。”
“老三这种人,撬锁对他来说算什么难事?他把办公室的门撬开,再让方志凯把老大骗出来。只要提到遗产的事,老大就一定会跟着去。进了办公室以后,方志凯坐在靠门的位置,刘振国坐在那张板床上。跟着,爬上树枝的潘少强只需要把水果刀飞向老大,就完成了杀人的把戏。”
没错,老三会耍飞刀,我差点忘了这事。
“可是,你怎么确定尸体上的伤口是飞刀所刺?”
“大哥的尸体你也看见了,一刀毙命。虎背熊腰的他坐在方志凯对面,老五无法从正面进攻。相反,从背后偷袭就不成问题。可是,如果刀子刺向他的后背,谁也不能预料他会不会应声倒下,毕竟他的身材摆在那儿。”她缓了口气,接着说,“考虑到这个原因,凶手选择以脖子为目标,试问我们当中有几个人具有这样的本事?除了潘少强这种人渣,还有谁能做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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