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道理,不过这算不上直接的证据。”我嘀咕了一句。
二姐自信满满地说:“水果刀的刀柄没有紧贴死者身体。在通常情况下,想致人于死地的话肯定会刺得很深才对,然而刀身只刺入了一半,不是飞刀会是什么?他和刘振国白天就有了冲突,晚上老大就死了,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嗯。”我点点头,把责任全推在老三身上,“经你这么一说,搞不好真是这样。”
“没有‘搞不好’,事实就是如此。”叶秀珍铿锵有力地说。
“就算真相如你所说,你也不该擅自行动。警察没介入之前,最好还是低调些。不管怎么说,都不该把你的想法告诉老三。”
“我没对老三说。”
“那,那他为什么要打你?”我很奇怪地看着她。
“你以为我想进他的房间吗?”叶秀珍哽咽了一声,眼泪也跟着落下,“是他硬把我拉进去的,那个畜生想强暴我。我踢了他的下体才有机会逃脱,刚才他打了我一巴掌,要不是你们出面,可能我又会被他拽进房间。”说到这里,她放声痛哭起来。
之前我什么都没听见,看来卧室良好的隔音效果给潘少强提供了方便。
“这种人,迟早会遭报应的。”我安慰她。
“我恨不得死的人是他。”叶秀珍道出了心里话。
“呃,我先出去了,你一个人静一静。晚饭,我会让厨师给你送进房间。”
“可华。”她叫住我,泪眼带有一丝乞求之光,“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
“放心,我不是那种人。”
走出这个房间,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个人就重重地撞在我身上。我侧身倒地,发现压在身上的人居然是管家。离我们几米开外的位置,站着气喘吁吁的方志凯。他和老杨的头发都很凌乱,刚才我和二姐谈话时,这里发生了某种纠纷。
“老不死的,敢动我?”方志凯抬起大脚又想踹老杨。
管家压在我上面,这一脚要是被老杨闪过,就直接踩在我身上了。
千钧一发之际,张爵明跟着七妹赶到。保镖从身后抱住方志凯,两只胳膊稍稍发力,胖子就动弹不得。任凭老五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老张。童润洁使劲把杨利民从地上搀起,我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刚才突如其来的一下把我压得不轻。
“凶手!”杨利民道出纠纷的缘由,“杀人凶手!”
按照管家的说法,雷宇国办公室的门只需使劲就能一掌推开,而且不会给门锁造成太大的影响。我不由想起邵斌曾和我提起的事,小邵大学的时候住在一间很烂的宿舍,那里设备不全,房门破旧。他一脚就能把宿舍的门给踢开,根本不需要钥匙。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那栋宿舍楼经常遭窃。
管家的意思是,凶手要把门打开就得具备这样的力气。我不清楚老杨为什么没怀疑别的男人,而是一口咬定方志凯?七妹给了一个让我意外的回答。童润洁说:“管家的房间被人踢开,而且被人翻得一团糟。”
我赶忙问道:“他丢了什么?”
“通讯录。”
“通讯录?”我想了想,杨利民的房门很结实,普通人不是一两脚就能踹开的,这样看来的话,方志凯确实是唯一的人选。不过,为什么要偷通讯录呢?啊!难道说,这个小偷想获取刘律师的电话?
我的脑袋里出现雷可华的那句“先下手为强”。果然不错,在我们之前,真的有人先下手为强了。
老五被保镖推进卧室,老杨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
“让他单独待一会儿。”我对七妹说,“请带我去管家的房间。”
04
管家的卧房一片狼藉,圆形的门锁因踹门的力度过大而飞到一边,这里每一个抽屉和橱柜都被打开。童润洁站在床边,学着小侦探的样子托起下巴沉思。我走向两台监控器,仪器遭到了严重的破坏,看起来庄园前两扇大铁门都被打开了。
“看来与保镖无关。”我说出想法,“张爵明应该有刘律师的号码,这个入室的小偷肯定在我们几个人当中。”
“没错。”七妹回忆道,“小偷趁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杀人事件,来到这个房间寻找他想要的东西。他不知道通讯录被放在什么位置,只好按顺序乱翻一通。”
我问道:“小偷为什么确定老杨的房间有通讯录?”
“在老杨送我们来庄园的路上,他拿出过通讯录。”
“窃贼为何断定现在通讯录不在他身上,而被放在房间?”
“我看到的通讯录仍然在老杨身上。”七妹解释,“这种东西难免要留一个备用的。”
“有道理。父亲这种身份的人,认识的朋友肯定很多,管家留通讯录也正常。”
“小偷要通讯录做什么呢?”七妹苦苦深思。
“这还用问?肯定是联系那个刘律师。”
“可是他怎么确定刘律师会透露考核的题目?”
“呃,”我想了想,“可以用钱收买律师。”
“每个人都收买律师的话,那不是和没考核一样吗?到头来,赌场的继承者依然分不出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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