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友老师?」
「为何仓友老师会成为牛男的标的?牛男为什么杀了仓友老师?表面上看起来的确是不
特定杀人,但你从没想过『为何偏偏是仓友老师』吗?而且牛男甚至割下厂她的头。」我想起藏在书桌中的头颅。
「你想不想知道?」
「知道什么?」
「仓友老师被牛男选上的理由。你想知道吗?」
……你知道?」
「因为我希望她死。」
「胡说八道。」
「我们进行牛男游戏的预测时,我不是挨了仓友老师的骂?」
「有吗?」
我没印象。
「她说我是组长,该以身作则。」
这么一提,她好像有说过,但那是……」
「我知道是自己理亏,但就是有点生气;明明是打扫完才玩的,却被说成那样……所以那时我就想:『老师最好被牛男砍下脑袋、死掉算了!死在我预测的地方!
「……啊?」
「可是相信我,我只想了一下子,真的只有那么一下子,只是瞬间突然浮现那个念头而已。我不是真的希望她死,也不是真的希望她被砍下脑袋……」
「住口!别说了!」
我的脑筋一片溷乱。
「我还要说!你一定要听完!」町井也叫道:「总之仓友老师被杀了,被砍下脑袋。我太过震惊,大受打击,所以之后一病不起。可是我一直梦见仓友老师的头颅飞来飞去,或是没头的仓友老师追着我跑;醒来后,觉得仓友老师好像还在身边。我试着说服自己这绝对是偶然、偶然、偶然,但办不到。所以……我才想确认,才写了这张明信片!」说着,她将明信片推到我眼前。「我一面想着希望他死掉的人,一面写下犯桉地点和犯桉日期:假如没中,就代表仓友老师的事只是偶然。结果,这次也中了。欵,要不要我告诉你被害者的名字?新井真一郎,他是我家附近超商的店员,服务态度很差,我一直很讨厌他。」
我冲出房间。
「被害者的名字报出来了吗?」
我询问黏在电视前的妹妹。
「哥,你进进出出的,还真忙耶!」
「快说!」
「你问这个做什么?」
「妳别管」
「你突然之间问我,我哪知道叫什么名字……啊,出来了、出来了。」
随同被害者的大头照,新井真一郎这个姓名出现于映像管。
……骗人的吧!
心脏高叫,汗水一股脑儿地冒了出来。
不快的气息侵袭着我,回头一看,町井站在敞开的门后微笑着。
一脸欣喜。
「町井,这太荒唐了,不可能的。」我奔回房间,将门关好,以防被妹妹听到我们的对话。「假如这是真的,那就不只是预知了……」
「所以我刚才不就说了?不是预知。」
町井一脸从容。
她已不再哭泣。
不再痛苦。
她承认了自己的负面部分,并转化为自己的力量,以此满足。
一脸欣喜。
「才不是预知,我的能力比预知还厉害。听我号令,牛男听我号令,呵呵!」町井幸福地笑着。「我能操纵牛男。」
6
两天后的星期一,参加牛男游戏的町井戴着牛面具。
那是庙会摊贩贩卖的可爱面具,但看在我眼里反而显得恐怖。
「…………」
「…………」
「…………」
「…………」
「那是什么玩意儿?」
盐见打破飘盪于教室中的沉重沉默,但也仅止于一时之间,现场随即再度安静下来。
「我是我们之间最接近牛男的人」町井以朦胧的声音回答:「所以要戴面具!」
「呃,随妳高兴……那就开始第五回的牛男游戏吧!」
盐见回复平常心,在桌上摊开地图与笔记,并说明情况。前天被杀的新井真一郎在下午一点从超商下班后便音讯不明,直到晚上八点三十分,尸体才在小学校门口被发现。推定死亡时间为晚上七点到八点之间。
我一面听着盐见的说明,一面思索町井的不在场证明。町井是在晚上八点来到我家,而新井真一郎的推定死亡时间为晚上七点到八点之间;假使町井是牛男,代表她在晚上七点杀害新井真一郎,将尸体放置于校门前,并泼上油漆后才来我家。时间上相当匆促,但并非不可能。
可是,这里却有个问题。晚上七点到八点之间丢在校门前的尸体,怎么可能直到晚上八点三十分才被发现?更何况尸体与校门都淋上了红色油漆,醒目至极。这里的确不是都会,但也绝非乡下,是平房与公寓林立的标准住宅街,绝对会被发现。开车运尸至校门前,泼上油漆后逃走——依这次的情况看来,只有这个方法而已。由以上两点判断,町井很难犯桉。
话虽如此,要承认町井的能力也很难。
……我能操纵牛男。
町井的这句话,
不是代表她与牛男是共犯吗?
町井虽然提出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及标有日期的明信片等两样证据,但对我而言,只是将共犯说的可能性提升到预知说之上而已。对,不可能是预知,不可能操纵牛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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