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右边的是伊扎特·易卜拉欣,他的副总统;再右边是他的女婿侯赛因·卡米尔,军工部头头,负责武器采购。左边坐的有塔哈·拉马丹总理;再往左是萨多恩·哈马迪副总理,一名虔诚的什叶派穆斯林。萨达姆·侯赛因是逊尼派,但他惟一能宽容人之处是宗教信仰。他的外交部长塔里克·阿齐兹就是一名基督徒。那又怎么样?只要他能按吩咐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
军队的高级将领坐在靠近T 字横条的附近。他们是统帅共和国卫队、步兵、装甲兵、炮兵和工程兵的将军。再远处坐着四名专家,就是因为他们的报告,才使他召集了这次会议。
坐在桌子右边的两位专家是;阿莫·萨蒂博士,技术专家,也是他女婿的副手;在他旁边的是反间谍局局长哈桑·拉曼尼准将。与他们面对面的是负责国外情报局的伊斯梅尔·乌贝蒂博士和秘密警察局局长奥马尔·卡蒂布准将。
这三名谍报头子有着明确的工作分工。乌贝蒂博士主管国外的情报工作;拉曼尼准将反击国外组织在伊拉克的谍报活动;卡蒂布负责维持国内治安,采用由大量的线人组成的天罗地网,以及位于巴格达西郊的阿布格雷布监狱和秘密警察局总部底下那个被戏称为体育馆的审讯中心里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刑讯来对付遭拘捕的反抗者,以粉碎一切可能的反抗。
许多人都向萨达姆·侯赛因反映秘密警察局头子的残忍,但他总是一笑了之。谣传说是他本人给卡蒂布起了个“穆阿齐”,即折磨者的浑号。当然了,卡蒂布是底格里蒂人,是忠心耿耿的。
有些独裁者在讨论敏感事情时喜欢把知情者圈得很小。萨达姆恰恰相反;如果要去干肮脏的事情,他们都应该知道。这样没人会说:“我的双手是干净的,我不知道。”这种方法使他周围的人都明白:“如果我倒了,你们全都得倒。”
当大家重新落座后,总统朝他的女婿侯赛因·卞米尔点了点头。后者让萨蒂博士汇报。那位技术权威在读报告时没有抬起过他的眼睛。明智的人是不会去盯视萨达姆的脸的。总统声称他可以通过眼睛洞悉对方的灵魂。许多人都相信这一点。盯视他的眼睛也许意味着勇气、蔑视和不忠。如果被总统怀疑为不忠,那么肇事者通常会死得很惨。
萨蒂博士读完报告后,萨达姆想了一会儿。
“这个人,这个加拿大人,他知道多少?”
“不是全部,但也是够多得了。我相信他可以据此推算出来,赛义德。”
“多久?”
“很快,如果现在还没有的话,赛义德。”
“而且他一直在向以色列人谈起?”
“经常谈起,赛义德热依斯。”乌贝蒂博士回答说。“他是他们多年的老朋友。访问过特拉维夫,并向他们的炮兵参谋们做过有关弹道学的学术报告。他在那里有许多朋友,有的可能是摩萨德的,尽管他也许不知道。”
“少了他我们能完成那个项目吗?”萨达姆·侯赛因问道。
侯赛因·卡米尔插话了。“他是一个怪人。他坚持随身携带着装有他的重要技术资料的一只大帆布包。我已经指示我们的反间谍人员去看一看他的资料并把它们复印下来。”
“那么,这个任务完成了吗?”总统的目光转向了哈桑·拉曼尼,他的反间谍局局长。
“当即就完成了,赛义德热依斯。上个月他在这里访问期间。当时他喝多了威士忌。那酒被下了药,他沉睡不醒。我们拿走了他的包,复印了里面的每一份资料。我们还把他的技术会谈全录了音。复印件,还有录音整理稿都已经移交给了我们的萨蒂博士同志。”
总统的目光又转回到那位科学家。
“现在,我再问一遍,少了他你能完成那个项目吗?”
“能,赛义德热依斯,我相信我们能完成。他的有些计算只有他才能看懂,但我让我们最优秀的数学家对它们做了一个月的研究。现在他们能读懂了。余下的工作工程师们能干的。”侯赛因·卡米尔向他的副手投去了警告性的一瞥:你最好是没有搞错,朋友。
“他现在在干什么?”总统问。
乌贝蒂博士回答:“他正在努力为我们的阿贝德项目搞一枚三级火箭。但是,他要失败的。”
“你在那边有人,很好的人,是吗?”
“是的,赛义德。我们的人已经在布鲁塞尔跟了他有十个月了。所以我们知道他一直在办公室里接待以色列代表团。我们还有他的住宅钥匙。”
“那么就这样干吧。在他回来时。”
“立即照办,赛义德热依斯。”乌贝蒂博士想象着他在布鲁塞尔的四人盯梢小组。其中一个人以前干过这种事情。;他将把这个任务交给他。
三名情报官和萨蒂博士退出去了。其他人则留了下来。当会议重新开始时,萨达姆·侯赛因转向他的女婿。
“那个,另一件事——什么时候可以完成?”
“我保证,在年底时完成,阿布库赛。”
作为家庭成员,卡米尔可以使用更为亲近的称呼“我的父亲”。这提醒了与会者谁是家庭成员谁不是家庭成员。总统咕哝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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