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他第一次遇见了英国特空团官兵,他们在图姆莱特有一个永久性的培训基地。他还遇见了在阿曼苏丹国军队中服役的其他“合同军官”。在那里,他们一起举行过几次令人难忘的晚会,还可与异性约会,而且驾驶战鹰执行在伊拉克边境上空的佯攻飞行任务是令人愉快的。
对于特空团的印象,在一次与他们一起乘坐轻型侦察车在沙漠里开了一趟回来后,沃克向新来的中队长史蒂夫·特纳中校这么评价他们:“这些人与众不同。”
阿尔卡兹将是与图姆莱特不同的地方。由于沙特阿拉怕拥有两个圣地:麦加和麦地那,沙特政府实施严厉的绝对禁酒政策,而且妇女不得露出下巴以下的身体部位,手和脚除外。
施瓦茨科普夫上将在他发布的一号命令中禁止他所统领的整个多国部队喝酒。所有美国军人都在遵守那条命令,该命令也适用于阿尔卡兹。
然而在达曼港,美国的装卸工对于运送给英国皇家空军的香波的数量感到迷茫了。一箱接一箱的香波被从货船上卸下来,装上卡车或C -130 大力神运输机,转运给皇家空军的各个中队。在一个水比油贵的地方,英国的飞行员们难道会花费那么多时间去洗头发吗?他们仍然感到迷茫。这个谜一直到战争结束他们才明白过来。
在阿拉伯半岛的另一边,在英国的狂风战斗机与美国的战隼战斗机合用的在沙漠中的塔布克基地里,美国空军的飞行员们更为惊奇地看到在日落时分,英国人坐在他们的遮篷下,把一小瓶香波倒进一只玻璃杯中,然后用矿泉水加满了杯子。
在阿尔卡兹没发生这个问题——那里没有香波。况且那里的居住条件要比在图姆莱特差。除了联队指挥官可以单独住一个帐篷外,其余从上校以下的官兵根据军衔均需两人、四人、六人、八人或者十二人合住一个帐篷。
更糟糕的是,女军人住在他们的界限之外,更使人气馁的是美国妇女按照她们的传统文化,在沙特的宗教警察无法看见她们的情况下,在她们的帐篷周围自搭的栅栏后面脱去衣服穿上比基尼开始了她们的日光浴。
这导致了飞行员们纷纷借用基地里的豪华卡车,那是一种车厢部位安装得很高的卡车。只有站在车厢上踮着脚尖,让卡车在从他们的帐篷出发去机场的路上,在女兵帐篷街上绕来绕去行驶,车上的飞行员们才能一睹女兵们的窈窕身材。
此外,还有另一个原因引起的一种新的心情。联合国已经向萨达姆·侯赛因下达了1 月15日撤军的最后通碟。来自巴格达的声明仍然是对抗性的。他们第一次清楚地感受到他们就要参战了。训练加强了。
由于某种原因,12月15日那天维也纳的天气相当暖和。阳光普照大地,气温升高了。中饭时分,哈登堡小姐与往常一样离开银行去吃她的简单的中餐,但她突然改变主意想在与巴尔加塞只隔几个街区的城市公园里买一份三明治吃中饭。
夏季和秋季她习惯于以三明治当中饭,为此她总是自己带上一份三明治。但12月15日那天她没带三明治。
然而看到法兰齐斯卡纳广场上方蔚蓝色的晴空,再加上自己身着洁净的花呢大衣,她决定如果大自然提供给维也纳人哪怕只是一天的小阳春天气,那么她也要充分地加以享受而在公园里吃。
她这么喜爱环城路对面这个小小的公园还有一个特殊的原因。在公园的一头是胡伯纳·库萨隆——一家像天文台那样的围着玻璃墙的饭店。在那里,中饭时常有一支小乐队演奏维也纳作曲家施特劳斯的乐曲。
那些在里面吃不起中饭的人可坐在饭店外面的围栏内免费欣赏音乐。况且在公园中央还站着伟大的约翰·施特劳斯本人的雕像呢。
爱迪丝·哈登堡在当地的一个快餐吧里买了一份三明治,找了一把阳光照耀下的公园椅子,边听华尔兹舞曲边咬三明治。
“对不起。”
她猛地跳了一下,她的遐想被那声低沉的道歉声打断了。
如果说哈登堡小姐有一件事情是她所不喜欢的话,那么它就是陌生人与她搭话。她朝旁边一看。
他很年轻,长着黑头发,有着温柔的棕色眼睛,他的说话带有外国口音。她正想去看别处时,注意到那年轻人手里拿着一本小画册,正用手指指着文字说明里的一个词。因此,尽管不情愿,她还是去看了。那本小册子是图文并茂的《魔笛》演出节目单。
“请问这个词——它不是德语,对不对?”
他的食指指向Paltitura 这个词。
当然,她应该在这时候离去,只要起身走开就行了。她开始包上她的三明治。
“对,”她简短地说,“它是意大利语。”
“哦,”那人谦逊地说,“我正在学习德语,可我不懂意大利语。请问这个词是不是故事的意思?”
“不,”她说,“它的意思是音符、音乐。”
“谢谢你,”他真诚地说,“要弄懂你们维也纳歌剧大难了,但我真的非常喜欢它们。”她那正在包装剩余的三明治手指动作减慢了。
“歌剧故事以埃及为背景。”年轻人解释说。废话,她知道《魔笛》的每一句台词和歌词。“确实是的。”应该到此结束了,她告诫自己。不管他是谁,他是一个谦虚的人。唉,他们之间差不多已经在会话了。而且兴趣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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