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斯曼不能把自己所知道的底细说出来:即实际上这消息不是截听到的,它来自于耶利哥。已为以色列工作了两年,又为英美工作了三个月的耶利哥从来不曾搞错过。
“你心中有疑问,对不对?”马丁说。
“我想是的。”巴克斯曼承认道。
马丁叹了一口气。
“风中稻草,西蒙。截听到一条短语,一个人被告知闭嘴并被叫做婊子的儿子、一条来自萨达姆的关于成功和被看到要成功的短语——去伤害美国人,现在又是这个。我们需要一条绳子。”
“绳子?”
“稻草只有被绳子扎起来以后才能成为一捆。对于他心中的盘算,应该还有其他情况。不然的话,当局是对的,他会使用已经拥有的毒气武器。”
“好的,我会去找绳子的。”
“那么我——”马丁说,“在今天晚上没有遇见你,我们也没有说话。”
“谢谢你。”巴克斯曼说。
哈桑·拉曼尼是在事件发生后两天,即1 月19日才听说他的间谍莱拉死了。她没能在预定的时间露面把从卡迪里将军床头上的情报递交过来。他担心发生最糟糕的事情,于是他去查阅了停尸所的记录。
在曼苏尔的那家医院提供了证明,虽然该尸体已与那个军事设施被毁的许多其他尸体一起被埋进了一个巨大的墓穴之中。
哈桑·拉曼尼不相信他的间谍是在那天半夜里穿过一片空地时被一颗偏离目标的炸弹所击中,如同他不相信鬼一样。巴格达上空惟一的鬼怪是他在西方的防务杂志上读到过的美国隐形轰炸机,况且它们实际上不是鬼,而是合乎逻辑地设计创造出来的产物。莱拉·阿尔希拉之死亦是如此。
他的惟一合乎逻辑的结论是,卡迪里发觉了她的不符合身份的活动从而予以了制止。那意味着在她死去之前她肯定已经吐露了什么。
那意味着,对他来说,卡迪里已经成为一个强大而又危险的敌人。更坏的是,他深人到统治集团核心内层的渠道已经关闭了。
假如他知道卡迪里正与他自己一样忧心忡忡时,拉曼尼就会高兴了。可是他并不知道。他只知道以后他必须极为小心。
空袭的第二天,伊拉克向以色列发射了第一批导弹。媒体立即宣称它们是苏制飞毛腿B 型导弹,这种说法在整个战争期间一直保持着。其实它们根本不是飞毛腿。
这种进攻观点并不傻。伊拉克清楚地认为以色列不是一个可以接受公民大量伤亡的国家。当第一批火箭载运的弹头落到特拉维夫的郊外时,以色列做出了踏上战争道路的反应。这正是伊拉克所企盼的。
在五十个反伊盟国中有十七个是阿拉伯国家,如果说除了信仰伊斯兰教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点的话,那么这个共同点就是与以色列为敌。伊拉克算计,如果能以打击以色列从而把她拖人战争的话,盟国中的阿拉伯国家会因此而退出。即使沙特阿拉伯君主、两个圣地的管理人卡利德国王也会处于尴尬的境地的。
起初,火箭落到以色列后,他们担心弹头里也许装有毒气或细菌培养液。假如真的那样的话,以色列是会按捺不住的。但很快就得出证明,弹头里面是常规炸药。即便是这样,在以色列国内造成的心理影响仍然是巨大的。
美国立即向耶路撒冷施加了大量的压力,不让其做出反击的响应。以色列总理伊扎特·沙米尔被告知说,盟国会去处理这件事的。以色列实际上以出动她自己的一批F -15战斗轰炸机的形式发起了反击,但飞机还没飞出以色列领空即被召回。
真正的飞毛腿是一种笨拙的、老式过时的苏制导弹,伊拉克已在多年前买了九百枚。它的射程在300 公里以内,能携带一颗将近1000磅的弹头。它没有制导系统,而且在其原先的形式中,在全射程时,它会落入目标半英里范围内的任何地点。
从伊拉克的观点来看,买了它实际上没有用处。在两伊战争中它打不到德黑兰,它也打不到以色列,即使是从伊拉克的最西部边境上发射。
在德国技术的帮助下,伊拉克人所完成的工作是奇妙的。他们已经把飞毛腿拆解开来,把三枚导弹装配成两枚新火箭。说句不太好听的话,这种新的胡赛恩火箭是一种七拼八凑的产品。
添加额外的燃料箱后,伊拉克人把射程增加到了620 公里,这样就能(而且确实)打到德黑兰和以色列。但它的有效载荷降到了160 磅。原先就差劲的制导能力,现在更为糟糕。其中两枚打向以色列的火箭,不但没有击中特拉维夫,而且错过整个以色列共和国,结果落入了邻国约旦。
但是作为一种恐怖武器,它差不多奏效了。尽管落到以色列国土上的所有胡赛恩火箭的有效载荷加起来之后还不及美国落到伊拉克国土的一颗2000磅炸弹大,但它们把以色列国民搞得心惊肉跳。
美国以三种方式做出了响应。起飞整整1000架次的战机以便去击落来犯的火箭以及更为隐蔽的移动式火箭发射架。
几小时之内,一批美国的爱国者导弹被运进了以色列,用以去击落来犯的火箭,但主要是说服以色列不要卷入战争。
英国的特空团,以及后来的美国绿色贝雷帽部队,被派遣进入伊拉克的西部沙漠,以期找到那些移动式火箭发射架,然后要么用他们自己携带的米兰导弹去摧毁它们,要么用无线电召来空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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