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蒂和我认为如安排旅馆的话太没有人情味了,因此打算让你和我们住在一起,不知你意下如何?”马斯洛夫斯基说,一边驾着他那辆小型轿车驶出机场上了公路。
“谢谢你,这样很好。”马丁说,他说的是心里话。
“学生们正盼望着你的讲座呢,特里。当然,我们的人数不是很多——我们的阿拉伯语系肯定比你们的东方及非洲学系小,但他们全都热情很高。”
“棒极了。我期待与他们的见面。”
他们两人聊着共同感兴趣的话题以及中世纪的美索不达米亚,直至他们抵达了马斯洛夫斯基的家,那是在门罗公园附近郊区的一座框架式房子。
在那里他见到了保罗的妻子贝蒂,并被引到了一间温暖舒适的客房。他看了一眼手表:5 点差一刻。
“我可以用一下电话吗?”他走下楼梯时问道。
“当然可以。”马斯洛夫斯基说。“你要给家里打电话吗?”
“不,本地电话。你有电话号码簿吗?”
教授把电话号码簿交给他后就离开了。
电话打到了利弗莫:是阿拉梅达县的劳伦斯利弗莫国家实验室。他正好赶在对方下班之前。
“请麻烦给我接Z 部门好吗?”当接线员应答时马丁说。
“找谁?”那姑娘问道。
“Z 部门,主任办公室。”
“请稍等。”
线路上传来了另一个女性的声音。
“这里是主任办公室。你有什么事?”
英国口音也许起到了帮助作用。马丁解释说他是马丁博士,是来自英国的一名学者,现在美国作短暂访问,想与主任说几句话。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马丁博士吗?”
“是我。
“我是吉姆·雅各布斯副主任。你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我知道时间紧了一点。可我在这里作短暂的访问,要在伯克利为近东学系举办一个讲座。然后我就要飞回英国去了。说实话,我能否到利弗莫来见你们?”
对方迷惑的声音通过电话线路传了过来。
“你能不能说明一下为什么事情,马丁博士?”
“嗯,这还不大好说呢。我是英国美杜莎委员会的一名成员。这样行了吗?”
“当然行。这事我们差不多要告一个段落了。明天对你合适吗?”
“太合适了。下午我有课,上午可以吗?”
“那就10点钟吧?”雅各布斯博士说。
约见就这么定下来了。马丁故意没有说明他不是一名核物理学家,而是一名阿拉伯学家。没必要把事情搞得复杂化。
那天晚上在大洋彼岸的维也纳,卡里姆把爱迪丝·哈登堡弄上了床。他的诱奸既不是急急忙忙,也不是毛手毛脚,而是跟在一场晚上的音乐会和一顿晚餐之后似乎完全是顺理成章的。即使在她载着他驱车从市中心返回她在格林津的公寓时,爱迪丝也还在努力使自己深信这只不过是一起喝一杯咖啡和一次吻别,尽管在她的内心深处她知道她是装出来的。
当他抱住她温柔地、长时间地亲吻时,她只是默默地同意了;她原先打算的抗议好像已经融化了,而且她无法阻止。在她的内心深处,她也不想阻止。
当他抱起她走向那间小卧室时,她只是把脸转向他的肩膀让事情自然而然地发生。她几乎没有感觉到她那件连衣裙是如何滑到地板上的。他有霍斯特所从来不曾拥有过的灵巧的手指——不是急急忙忙地拉扯钮扣和拉链。
当他上床与她一起钻进那条宽大的维也纳毛毯下面时,她仍穿着内衣。在寒冷的冬夜里,从他那坚硬的、年轻的身体上散发出来的热量好像给人以极大的安慰。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她紧紧地闭上双眼让事情自然而然地发生。在他的嘴唇和轻柔的手指的探索下,一种奇异的、可怕的、负罪的感觉开始涌上她的心头。霍斯特以前从来不是这样的。
当他的双唇亲吻着她的嘴和乳房并游离到其他地方去时,她开始感到惊恐,坏了,那是禁区,是她母亲经常说过的“下面那个地方”。
她试图推开他,知道在她的下身开始激起来那阵波浪是不适当的,也是不光彩的;但他是如此地饥渴,就像馋猫闻到了荤腥那样。
他没去理会她在反复说着的“不,卡里姆,这不行”,现在那阵波浪已经发展成了汹涌的浪潮,而她成了在波涛万顷的汪洋中一叶迷失了方向的小舟,直至最后一个巨浪劈头盖脑地砸向她,把她淹没在39年来她从未体验过的一种情感旋涡之中……
然后她用双臂抱住他的头,把他的脸贴在了她那小小的乳房上并静静地摇晃着他。
那天夜晚他又与她做了两次爱,一次是在刚过午夜,另一次是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每一次他都是如此地轻柔、如此地强壮,以致她那多年郁积的情爱以她所不敢想象的形式去迎合他的爱的潮流。只是在第二次做爱之后,当他睡着了时,她才敢用双手抱住他的身体,对他的皮肤的光泽以及她对他的无限爱恋而感到不甚明白。
尽管马斯洛夫斯基教授对他的客人除了对阿拉伯学研究领域之外还有任何兴趣一无所知,但他还是坚持要在上午驾车送特里·马丁去利弗莫,不让他去乘坐昂贵的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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