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检验的那张写字台与在维也纳的那一张极为相似。
“我告诉你,”勒维对巴齐莱说,“暗盒不会做得很大,不然会从尺寸上被人察觉外部与内部尺寸不一致。因此它很窄小,横卧的或者竖立的。其深度很可能不超过两厘米,暗藏在一个看上去是实心的板条里,这块板条有三厘米厚,但实际上是两块薄木板,中间夹着那个暗盒。线索在那个开启钮上。”
他拉出其中一只上部抽屉。
“摸摸里面。”他说。
巴齐莱把手伸进去,直至他的指尖碰到了后部。
“没东西。”这位摩萨德特工队长说。
“那是因为里面确实没有东西。”勒维说。“这个抽屉里没有。但另一只抽屉里也许会有一只旋钮、一只拉闩或者一只按钮。如是一只光滑的按钮,你就按一下;如是一只旋钮,你就旋转一下;如是一只拉闩,你就把它往旁边拨拉一下,看看会发生什么情况。”
“会发生什么情况?”
“一声低沉的咔嚓声,一块小巧的细工嵌板弹了出来,是装着弹簧的。后面就是那个暗盒。”
即使18世纪家具木匠的独创设计也有其局限性。不出一个小时,勒维先生就已经教会了巴齐莱如何在十处基本的部位找到暗藏的机关,从而打开暗盒。
“千万不能用蛮力去寻找。”勒维再三叮嘱。“用蛮力是找不到的,而且还会在木器上留下痕迹。”
他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巴齐莱并会意地微笑了。巴齐莱在库坡尔饭店款待了老人一顿中午饭,然后他搭出租车到达机场回维也纳去了。
2 月16日上午一早,泽伊德少校和他的技术小组就来到了要搜查的三座别墅中的第一座。另两座已被封起来了,所有的出入口都有人把守着,住户的全家被莫名其妙地关在了里面。少校显得彬彬有礼,但他奉命要进行的搜查是不容抗拒的。与在3 英里外的卡迪西亚的秘密警察搜查队不同,泽伊德的部下全是专业人员,他们很少毁坏家什,但效率却很高。
他们从底楼开始,搜查地砖下面是否有隐藏处,在屋里一个房间接着一个房间、一个柜子接着一个柜子、一只箱子接着一只箱子地进行搜寻。
花园也被搜查了,但没有发现一丝痕迹。到中午时,少校才向住户表示歉意后离开了。他开始去搜查第二栋房子。
在沙顿的秘密警察局总部地下室里,那位老人仰躺着,他的手腕和腰被用带子栓在一张结实的木头桌子上,他的周围是四名要掏出他的口供的专家。此外,在场的还有一名医生,以及在一个角落里商量着事情的奥马尔·卡蒂布准将和阿里中士。
是秘密警察局的局长决定了要采取的折磨措施。阿里中士扬起了一条眉毛,他明白他今天肯定是需要一件衣裤相连的工作服。奥马尔·卡蒂布简短地点点头后就离开了。他要去楼上的办公室里处理公务。
那位老人继续恳求说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发报机,说由于天气不好他已经好几天没去过花园了……审讯者对此不感兴趣。他们把一根扫帚柄放到他的脚背上,把他的两个脚踝绑在了扫帚柄上。其中两人把他的双脚提到所需的位置——脚底朝上,阿里和另一名同事分别从墙上摘下了加粗的软皮电线。
当抽打脚底开始时,老人尖叫起来,与其他受此刑罚的人一样,直至尖叫声时断时续,最后他昏迷过去了。从外面提来的一桶冷水使他苏醒过来了。
整个上午这些人也休息了几次,放松一下他们的那些因艰苦工作已经劳累了的手臂肌肉。当他们休息时,一杯杯盐水泼向那双血内模糊的脚。体力恢复之后,他们继续工作。
昏迷几个回合以后,老人仍然抗辩说他根本不会操作无线电收发报机,这事肯定是搞错了。到上半晌时,两只脚底上的皮和肉都已被电线抽去了,露出了渗着鲜血的白生生的骨头。阿里中士叹了一口气并且点点头,意思是这个过程应该停止了。他点上一支烟开始喷云吐雾,他的助手用一根短铁棒把老人的腿骨从脚踝到膝盖全敲裂了。
老人哀求那个医生,但秘密警察局的那名医生只是抬头盯着天花板。他接受过命令,那就是使囚犯活着并保持神态清醒。
在城市的另一头,泽伊德少校于下午4 点钟光景完成了对第二座别墅的搜查,这时候正是吉迪·巴齐莱和米歇尔·勒维在巴黎的一家餐馆里吃完饭从他们的餐桌旁边站起身。泽伊德又没有找到任何东西。他向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那对房主夫妇道了歉,然后与他的随从转到第三座、也是最后一座别墅去了。
在沙顿,那个老头的昏迷次数加快了,医生向审讯者提议说他需要时间恢复。一支针剂准备好了,并被扎进了囚徒的血管。它好像马上就产生了效果,把老人从近乎昏迷的麻木状态带回到苏醒状态,并使他的神经感受到了新的疼痛。
当火盆里的那些钢针被烤得发红发白后,它们慢慢地穿过已经枯萎了的阴囊和干缩了的睾丸。
刚过6 点钟,老人又一次昏死过去了,这一次医生慢了一步。他手忙脚乱地开始工作起来,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滴落下来,但他的所有扎人心脏的强心针都没有起到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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