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会有。”
“谢谢你,伯恩斯先生。没有其他问题了。”
这对控方造成了损害。理光头的年轻壮实小伙子“比比皆是”的说法给斯坦法官留下了印象。他也在电视里看到过,看球赛的许多足球流氓都剃着光头。
卡尔·贝特曼大夫纯粹是技术性的陈述。他简单描述了那个昏迷的人到达医院的情形,以及他对那人所尽的最大努力,直至伤员被转到神经外科。但当他讲完时,范西塔特站起身来。
“就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贝特曼大夫。你是否检查了伤员的右拳?”
贝特曼皱起了眉头,他感到迷惑。
“是的,我检查了。”
“在收进来的时候还是之后?”
“之后。”
“是在某个人的要求下才这样做的吗?”
“是的。”
“那么,是谁的要求?”
“伯恩斯侦缉督察。”
“那么伯恩斯先生是否要求你寻找指关节的损伤?”
“是的,他要求了。”
“那么有没有损伤?”
“没有。”
“你在抢救室工作多久了?”
“十年。”
“一位经验相当丰富的医生。你肯定看到过许多使用拳头的暴力袭击的结果,即对人的脸部以及对拳头本身造成的结果?”
“是的,我相信我看到过。”
“当一个人的拳头以那么大的力度实施打击,以致把另一个强壮的人的鼻梁打断时,你难道没有想到会有指关节上的损伤吗?”
“我也许想过。”
“那么,发生这种损伤的概率是多少?百分之八十吗?”
“我想是吧。”
“指关节皮肤的挫伤?手背上腕部与指关节之间细长脆弱的掌骨头的青肿?”
“更像是掌骨青肿。”
“与拳击运动员的损伤相似?”
“是的。”
“但是现在已经惨死的那个人,他的右拳上没有那种损伤?”
“没有。”
“谢谢你,贝特曼先生。”
卡尔·贝特曼不可能知道的是,跛子在打破普赖斯面孔时,没有使用握紧的拳头,而是一次更危险的打击。他使用的是手掌的硬缘,从腰部向上发力,自下而上砸在了对方的鼻子上。假如普赖斯没有牛一般的力气,不经常打架斗殴的话,他会被打翻在地并失去知觉。
脑外科医生保罗·威利斯大夫作证完毕后离开了证人席。他没有遇到范西塔特的询问,但圣安妮路医院的梅尔罗斯大夫就不同了。
“告诉我,梅尔罗斯医生,在那个星期二下午五点至五点半,当你检查普赖斯先生的鼻子时,鼻孔里有没有血?”
“有,出血了。”
“已结块还是仍是液态?”
“两者都有。鼻孔底部附近有血块小片,但再往上的血呈液态。”
“而且你发现鼻梁有两处骨折,软骨被推向了一侧?”
“是的。”
“所以你矫正鼻骨、矫正鼻梁并把鼻子固定住,为的是让它自然痊愈?”
“是的,我是这么做了。”
“假如伤员在去医院之前,曾经不顾疼痛,愚蠢地试图自行矫正鼻子,那是否会引起新的出血?”
“会的。”
“那样的话,在看到那个鼻子时,你能说它是几个小时之前遭受的损伤?”
“数个小时之前,当然了。”
“嗯,是三个小时?十个小时?还是更长时间?”
“这很难说。说不准确。”
“那我给你一种可能性。星期一晚上,一个年轻人出门去,在酒吧里喝得烂醉,在回家路上想在水沟里小便。结果他被一块不平整的街沿石绊了一下,脸朝下重重地倒向停在路边的一辆建筑工程卡车的后板上,因此摔破了鼻子。那样的话,是否能造成你所看见的损伤?头天晚上的?”
“有可能。”
“嗯,梅尔罗斯大夫,是或者不是?是可能的吗?”
“是的。”
“谢谢你,大夫。没有其他问题了。”
范西塔特现在是在对乔纳森·斯坦法官说话,照本宣科,但清楚响亮。他说的是:这就是我的当事人所讲述的确切情况,而且如果他不改口,我们双方都知道控方是不能推翻的。
在法庭后方,杰克·伯恩斯不由得暗暗叫苦。梅尔罗斯为什么不坚持那损伤不可能在治疗的四个小时之前造成?这没人知道。认真诚实的医生真是讨厌。
保罗·芬奇先生是取证室的头头。他不是警官,因为多年来伦敦警察厅都根据合同让平民科学家承担司法取证工作。
“你从被告合住的那套公寓里收集了大量衣物?”范西塔特问道。
“是的,我收集了。”
“还有受害人遭袭击时所穿戴的每一件衣物?”
“是的。”
“而且你应用最先进的技术对每一件物品进行了检查,为的是想在一处衣物里发现来自于另一处衣物的任何纤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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