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先生。”
“你是否也为了同样的目的,要求你的十位同事查访了有可能看到该现场的每一套公寓和每一座房屋?”
“是的,先生。”
“在深入到该小区,沿着歹徒逃走的巷子追踪时,你的同事们是否继续查访以期找到目击证人?”
“是的,先生。”
“总的说来,在这项工作上花了多少时间?”
“黄昏降临时,我让他们收工了,大概在八点钟左右。”
“这么说来,你的十名警员在小区里截住行人,并且挨家挨户查访了将近六个小时?”
“是的,先生。”
“在那段时间里,他们是否找到了袭击案的目击证人,或者只是看到与我的当事人相符的两个人在小区内跑过的证人?”
“没有,先生。”
“那么,经过了一百多次查访后,你们是不是没有找到丝毫证据可以把我的当事人与该时间、该地点联系起来?”
“没有,先生。”
“谢谢你,警官。没有其他问题了。”
下一个是杰克·伯恩斯。在他的冗长证词中,他从食堂里接到的第一通电话讲起,一直到最后对普赖斯和科尼什提起谋杀指控。然后范西塔特站了起来。
“你已经进行了一次非常彻底的调查,伯恩斯先生?”
“我希望如此,先生。”
“没有一丁点儿遗漏的地方?”
“我是这么认为的。”
“警方搜查顾问团队有几位警官?”
“大约十二位,先生。”
“但是,他们没有在犯罪现场及其附近发现普赖斯先生的血液痕迹?”
“没有,先生。”
“受损那么严重的一只鼻子,血流如注,但血液一滴也没有滴落到那里的人行道上?”
“没有找到,先生。”
伯恩斯不会被一位律师所诱导。
“你是明白的,伯恩斯先生。我的当事人会说,他的血迹没在那里被发现,那是因为他不是在那个地方搞破鼻子的,因为星期二那天他根本没去过那里。嗯,伯恩斯先生……”
范西塔特在问题的核心处一带而过。他知道,陪审团不在场,用不着去施加影响。他是在向地方法官乔纳森·斯坦陈述。地方法官毫无表情地看着他,拿着笔做笔记。森德兰小姐在快速潦草地做记录。
“在该地方搜寻时,你们的警方搜查顾问团队是否寻找了其他的也许是歹徒留下的物品?”
“是的,先生。”
“那么他们装满了几只垃圾袋?”
“二十只,先生。”
“里面的内容是否经过了最仔细的检查?”
“是的,先生。”
“在二十袋物品中,是否有任何证据可把我的当事人与当时当地联系起来?”
“没有,先生。”
“但是,第二天中午,你们却积极地寻找普赖斯先生和科尼什先生,为的是逮捕他们。为什么呢?”
“因为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到十二点时,我已经确定了二人的身份。”
“是从刑事档案照片中得到的吗?”
“是的,先生。”
“是由当地的一位小店老板维吉·帕特尔先生指认的吗?”
“是的,先生。”
“告诉我,警官,帕特尔先生查验了多少张照片?”
杰克·伯恩斯查阅了一下手头上的笔记。
“七十七张。”
“为什么是七十七张呢?”
“因为他指认第二十八张照片是马克·普赖斯,第七十七张照片为哈利·科尼什。”
“七十七张照片是伦敦东北地区受到警方注意的所有白人年轻小伙的总数吗?”
“不是,先生。”
“数字其实比这个大吗?”
“是的,先生。”
“那天上午在你手头上有多少张照片,伯恩斯先生?”
“大约四百张。”
“四百张。但你却在第七十七张时停止了。”
“目击者指认时非常肯定。”
“但帕特尔先生从来没有机会查看剩余的三百二十三张?”
法庭内一阵长时间的静寂。
“没有,先生。”
“伯恩斯侦缉督察,只看颈部以上的话,我的当事人普赖斯先生是一个壮实的、理着光头的二十五六岁白人小伙子。你能告诉法庭,在你的四百张照片中没有其他人与其相像吗?”
“这我不知道。”
“我认为有许多。当今时代,脑壳剃得光光的年轻壮实小伙子比比皆是。然而,帕特尔先生却从来没有机会把普赖斯先生的照片,与你的四百张照片里余下部分的相似面孔去作比较?”
沉寂。
“你必须回答,伯恩斯先生。”地方法官温和地说。
“没有,先生,他没有。”
“在后面的照片里,也许会有另一张面孔与普赖斯先生十分相像。但帕特尔先生没有机会去比较,没有机会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凝视两张面孔,然后作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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