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保罗?星期天别来打扰我好不好?”
“我们出了一点问题,两名逃亡者要进入阿博萨洛卡荒原。我正要率领一支小分队和两名护林官去把他们带回来。这里有几位关心此事的公民,似乎想把他们当作猎物追杀,而且新闻媒体也会闻风而来。你能否对外宣布今天荒原地区为禁飞区?”
“可以。”
“比灵斯机场有两架直升机正等待起飞。”
“比灵斯控制塔谁在当班?”
“奇普·安德森。”
“把这事留给我处理吧。”
十分钟后,那两架直升机接到了控制塔的电话。
“对不起,那架飞机不来降落了。你们现在可以起飞,不过联邦航空管理局的专有区今天不能飞。”
“什么专有区?”
“五千英尺以下的整个阿博萨洛卡荒原。”
在航管区和空中安全方面,联邦航空管理局的话就是法律。这几位受雇的飞行员不想被吊销驾驶执照。发动机关闭了,桨叶慢慢停止了旋转。
大比尔·布拉多克和他剩余的十名保镖顺着那条支线公路,已经在黎明前抵达了雷德洛奇。他们在距镇子五英里的森林边缘从卡车上卸下马匹,检查了武器后,骑马进入了树林。
布拉多克还带着便携式无线电收发报机,可与牧场里的无线电室保持联系。当曙光照亮骑手头顶上方的树林时,他获悉,他的十名手下在罗克溪中段的州际公路上被担架抬走了,另外十名士兵则流落在布里吉尔,没有空中运输工具能把他们带往逃亡者前方的岩石高原。马克斯少校的一号和二号方案成了历史。
“我们亲自去逮那个狗杂种。”这个牛仔咆哮着说。他的儿子在马鞍上坐得很不自在,于是从屁兜中取出一只便携式酒瓶喝了一大口。这个武装团伙排成四分之一英里宽的一排横队,在森林里边前进边扫视地上的新鲜蹄印。半小时后,其中一人发现踪迹,是罗斯巴德的蹄印,在前方引领这串蹄印的脚印很可能是印第安人的鹿皮软鞋所留下的。他用无线电通信器把其他人召了过来,然后他们聚到一起继续前进。在他们后方一英里处,刘易斯警长和他的警察小分队也骑马进入了林中。
过了十分钟,目光尖锐的护林官就发现了情况。
“这个人有几匹马?”一位护林官问道。
“只有一匹。”刘易斯说。
“这里的痕迹不止一匹马,”护林官说,“我数了数,至少有四匹。”
“该死的家伙。”警长说。他用无线电通信器接通他的办公室,要求转接瓦伦蒂诺律师的私人电话。
“我的当事人对这位年轻女士的安全深为忧虑,刘易斯警长。他也许已经组织了一支搜索队。我向你保证,他完全是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行事。”
“律师,如果这两个年轻人受到了任何伤害,如果其中任何一个被杀害了,我首先要以谋杀罪立案。你把这话告诉你的当事人。”
他在律师提出反对意见之前关掉了无线电话。
“保罗,这家伙绑架了一位姑娘,而且他还有一支步枪,”他的副手汤姆·巴罗咕哝着,“看来我们也许不得不先开枪后提问呢。”
“有许多证人证实,那姑娘是自己跳到他的马上去的,”刘易斯反驳说,“我可不想因为这个小伙子打碎了一些玻璃杯就给他定罪。”
“还有在人家脸上踢了两脚。”
“没错,还有踢的那两脚。”
“还有一场草原火灾,并导致了州际公路关闭。”
“好吧,罪名是多了点。但他孤身一人在那里,带着个漂亮姑娘、一匹筋疲力尽的马和一支一八五二年制造的步枪。哦,对了,还有弓和箭。我们拥有各种现代化的技术装备,他没有。注意这种对比。还有,要紧跟那些踪迹。”
本·克雷格隐藏在树丛里,观察抵达溪岸的第一批人马。他能够分辨出五百码之外身材魁梧的大比尔·布拉多克和他个子矮小的儿子,后者坐在马鞍上不停地扭动,好减轻摩擦给臀部带来的痛苦。布拉多克旁边的那个人没穿西部人服装,而是穿着迷彩战斗服,足蹬丛林靴,头戴贝雷帽。
他们用不着寻找从陡岸进入水中的小径,或是从对岸爬上去的路径,只需要沿着罗斯巴德的踪迹行进。他知道他们会那样做。轻风穿着丝质拖鞋无法行走,而罗斯巴德也无法在软土上掩盖踪迹。
他看着他们靠近潺潺流动的清澈溪水,停下来喝上几口,又掬起一把水来洗脸。
没人听见箭飞来的声音,也没有人看见它们从哪里来。当他们把步枪里的子弹全都射进对岸树林中时,弓箭手已经离开了。他脚步轻盈地穿过森林,回到他的马匹和姑娘身边,未留下任何痕迹,然后引领她们继续攀登山峰。
箭射中目标,穿过柔软的肌肤直接触及骨头,燧石箭头断在了肌肉里。两个人倒在地上痛苦地大声叫喊。越战老兵马克斯追上南岸后卧倒,审视进攻者失去踪影的树林。他什么也没看见。要是那个人还在那里,他的火力掩护可以保护溪流中的追捕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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