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威特就是那位妇女,伊拉克就是那个强奸犯,这我已经知道了,那为什么还要反抗呢?”
“因为还有明天。明天科威特会去照镜子。你的儿子会在镜中看到一张勇士的脸。”
艾哈迈德·阿尔卡里法在英国人那张布满胡茬的黑脸膛上盯了好长时间,然后他说:“他的父亲也同样会的。愿真主保佑我的同胞。你需要什么?是不是钱?”
“谢谢,不,钱我有。”
实际上他有10000 科威特第纳尔,是从科威特驻英国大使那里拿来的,而大使是从位于伦敦贝克街和乔治街交汇处的科威特银行里提取出来的。
“我需要栖身的房子,要六处。”
“没问题,城里有成千上万套废弃的公寓。”
“不要公寓,要独门独户的别墅。公寓有左右邻居。没人会去调查一个可怜的下等人在看管一座废弃的别墅。”
“我去找别墅。”
“还要身份证,真正的科威特身份证。要三份,一份是科威特的一名医生,一份是一个印度会计师,还有一份是城外市场上的花匠。”
“行,我在内务部里有朋友。我认为他们仍掌管着印制身份证的印刷厂。证件上面的照片怎么办呢?”
“对于集市上的花匠,在街上找一个老头,付钱给他。至于医生和会计师,从你的职员中找一个大致模样像我的人,但要剃去胡子、刮净脸面。这些照片要拍得质量差一些。
“最后,汽车。要三辆,一辆白色轿车、一辆四轮驱动吉普车、一辆破旧的皮卡。都要停放在上了锁的车库里,都要配上新的轮胎。”
“很好,会去办的。身份证以及车库钥匙和别墅钥匙一一你喜欢在哪里取?”
“你知道基督教墓地吗?”
阿尔卡里法皱起了眉头。“听说过,但我从来没去过那里。”
“它在苏莱比克特的贾赫拉路上,穆斯林主墓地旁边。大门有点古怪,上面写着:供基督教徒用。大多数墓穴里埋着黎巴嫩人和叙利亚人,也有一些菲律宾人和中国人。在最右边有一个叫谢普顿的商船船员坟墓。大理石墓碑是松动的。我已经在墓碑下的沙土里挖了一只洞穴。把东西放在洞里,如你有纸条要捎给我,也按同样的方法。每星期检查一次坟墓,看看是否有我写给你的条子。”
阿尔卡里法不知所措地摇摇头。“可我不习惯这种事情呀。”
麦克·马丁说:“我相信你会办到的。”说着,他转身走出了阿尔卡里法的办公室,消失在布内德卡尔区的大街小巷上涌动的人流之中。五天以后,在一等水手谢普顿的墓碑下,他找到了三张身份证、三套附有地址的车库钥匙、三套汽车钥匙和六套带有地址小牌子的别墅钥匙。
两天后,从乌姆古达尔油田返城的一辆伊拉克卡车因为不知碾上了什么东西而被炸成了碎片。
美国中央情报局中东处处长奇普·巴伯在特拉维夫已经有两天了,这时候在他们提供给他的美国使馆的那个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是中情局情报站站长打来的。
“奇普,事情办妥了。他回城里了。我定下了4 点钟会面。这样你还能赶上从本一古里安机场起飞去美国的末班飞机。那些家伙说他们会到办公室来接我们的。”
情报站站长是在使馆外面打的电话,所以他说话时使用的是大众化的词汇,以防线路遭窃听。这条线路当然是被窃听的,但只有以色列人在窃听,且他们知道这件事。
电话里的“他”指的是摩萨德局长科比·德洛尔将军,办公室指的是大使馆本身,家伙指的是德洛尔的两名随从。3 点10分那两个家伙坐着一辆没有标志的轿车到达了。
巴伯认为50分钟时间从美国使馆大院到达位于索尔国王大道上那座叫哈德尔·达夫纳大厦的摩萨德总部办公楼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会面地点不在那里。轿车朝北出了城,经过斯迫多夫军用机场,直至驶上了去海法的海滨公路。
就在赫兹利亚的郊外,坐落着由公寓和旅馆组成的一个巨大的度假村,叫乡村俱乐部。这个胜地通常吸引了一些以色列人,但主要是从国外归来的犹太老人来休闲和享受该地方自我吹嘘的许多健康和矿泉疗养设施。这些快乐的客人很少会抬头去看该胜地上方的山丘。
假如他们去看了,那么他们就会看见山顶上栖息着一座能把四周乡村和海洋景色尽收眼底的相当漂亮的楼房。如果他们询问这是什么楼房,那么他们就会被告知它是总理的夏季别墅。以色列总理,与极少数几个人那样,确实是能被允许去那里的,因为这是摩萨德的培训学校,在摩萨德内部被称为米德拉莎。
科比·德洛尔在他那间明亮、宽敞、空调开得很足的顶楼办公室里接待了两位美国人。他是一个矮矮的、粗壮的人,穿着以色列人惯常穿的短袖衬衫,一天习惯要抽三包烟。
巴伯感谢空调、烟雾使他的喉咙难受。
以色列间谍头子从他的书桌旁起身,脚步沉重地走上前来。
“奇普,我的老朋友,最近好吗?”
他拥抱了一下这位高个子美国人。他欣喜地用低沉的语调说话,如同一个演技不好的犹太性格演员,并要弄这个友好的、和蔼的笨人。全都是一场戏嘛!在过去执行任务中,他作。为一名资深特工,一名基顿队员,他已经证明了他是非常聪明的人,也是极端危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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