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以后,麦克·马丁躺在能使他把阿巴拉克凯坦街区景色尽收眼底的一个屋顶上。他与阿布福阿德设立的约会点就在那里。
几乎就在约定的时刻,他观察到一辆小汽车驶离通往机场的费萨尔国王公路拐进了一条小街。汽车顺着街道慢慢地下行,离开从公路照射过来的明亮的灯光和偶尔驶过的车辆,进入到了黑暗之中。
他看到轿车的轮廓停在了他留给阿尔卡里法纸条上所描述的地方。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们朝周围看了看,确信没有其他轿车从公路上跟过来,就开始走路了,朝着一丛小树林掩着的一块空地。
阿布福阿德和那个女人已被告知要等待半个小时。如果贝督因人没能露面,他们就放弃约会回家去。他们实际上等了40分钟,然后走回汽车。两个人都感到很沮丧。
“他肯定是被耽搁了。”阿布福阿德对他的女伴说。“也许是一支伊拉克巡逻兵。谁知道呢?反正太糟糕了。我只得重新开始。”
“你会去相信他说明你这个人疯了。”那女人说c “你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他们柔和地说着话,科威特抵抗运动领导人朝街道的两头看看,以确保在他们离开期间没出现过伊拉克士兵。
“他是成功的,也是聪明的,他干得像一个职业人员。这都是我需要知道的。我想与他合作,如果他愿意的话。”
“对此我没有反对意见。”
那女人轻轻地尖叫了一声。阿布福阿德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别回头。我们这样谈谈。”说话声是从后座传过来的。从后视镜中科威特人看见了贝督因人所戴的茶巾的暗淡的轮廓,并闻到了生活邋遢的人所发出来的一股气味。他长长地透出了一口气。
“你真是无声无息呀,贝督。”
“没必要大声喧哗,阿布福阿德。它会吸引伊拉克人。我不喜欢那样,除非是我准备好了。”
阿布福阿德的牙齿在他那黑胡子下泛着白光。
“很好,现在我们互相见面了,让我们谈谈。顺便问一声,为什么要躲进汽车里?”
“如果这次会面是对我设置的一个陷阶,你们回到汽车里的第一句话就会不同了。”
“自我保护……”
“当然。”
“然后呢?”
“你就会死定了。”
“明白了。”
“你的伴侣是谁?我没说过要带伴侣。”
“你定下的约会,我也只得相信你呀。她是一位可信赖的同事,她叫阿丝拉·喀班迪。”
“好吧。你好,喀班迪小姐。你们想谈什么?”
“武器,贝督。卡拉什尼科夫自动手枪、现代化手雷、高爆塑胶炸药。有了这些东西我们的人能开展许多行动。”
“你们的人正在被抓住,阿布福阿德。十个人被由秘密警察带领的整整一连伊军步兵包围在一座房子里,全被枪杀了,全都是年轻人。”
阿布福阿德沉默着。这是一场大灾难。
“九个。”他终于说。“第十个人装死,后来爬出去逃走了。他受伤了,我们现在正照料着他。是他告诉我们的。”
“他告诉你们什么?”
“他们被出卖了。如果他死了,我们就无从知道了。”
“啊,出卖。任何抵抗运动总有这种危险。那么叛徒呢?”
“当然,我们知道他。他还以为我们能信任他呢。”
“那么他是有罪的了?”
“好像是那样。”
“只是好像?”
阿布福阿德叹了一口气。
“那幸存者发誓说只有第十一个人知道那次会面和地址。但也有可能在其他什么地方泄露了,或者其中一人被跟踪了。”
“那么就要考验这个嫌疑犯。如果有罪,就要惩罚。喀班迪小姐,请你离开我们一会儿好吗?”
那年轻女子扭头去看阿布福阿德,后者点了点头。她下车走回到树丛中去了。贝督因人把他要阿布福阿德做的事仔细地、详细地告诉了他。
“我一直要等到7 点钟才离开那座房子。”他结束了他的说话。“所以在任何情况下你一定要到7 点30才能打电话。明白吗?”
贝督因人滑下汽车消失在房子之间的黑暗的巷子之中。阿布福阿德驾车驶上去把喀班迪小姐接上车,他们一起驾车回家去了。
马丁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人。在科威特解放前,阿丝拉·喀班迪被秘密警察抓住了,受到了严刑拷问、轮奸、枪决和砍头。在她死去之前,她一句话也没吐出来过。
特里·马丁在给西蒙·巴克斯曼打电话。这几天巴克斯曼忙得不可开交。只是因为他喜欢这位研究阿拉伯学问的大惊小怪的教授才使巴克斯曼接听了这个电话。
“我知道我现在打搅你了,可你在政府通讯总局里有熟人吗?”
‘有,当然有。“巴克斯曼说。”主要是在阿拉伯处。认识他们的处长。““你能否去一个电话,问问他愿不愿意见我?”
“哦,好的,我想可以的。你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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