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平民在一座房子前停了下来,审视了一下门牌号就指认了。那个带队的上尉匆匆与他手下的一名中士耳语了几句。中士带领十五名战士穿过一条小巷朝后面包抄过去了。
身后跟着剩余的士兵,上尉去试着推了一下小花园的铁门。门开了。那些人鱼贯而人。
在花园里,上尉能清楚地看到楼上的一个房间里亮着一盏昏暗的灯。底楼的大部分是一个车库,里面是空的。上尉试了试门把手,发觉上着锁,于是向他身后的一名士兵挥了一下手。
那士兵用自动步枪向门锁发射了一排子弹,房门洞开了。
在上尉的率领下,绿色贝雷帽士兵冲了进去。有些士兵进了底楼黑暗的房间;上尉和其余的士兵直接上楼扑向主卧室。
到了楼上,上尉能看到点着灯的卧室的内部,背对着房门有一把小沙发,上面露出了那条格子布茶巾。他没有开枪。秘密警察局的沙巴维上校做过明确指示:他要这个人的活口。当他冲向前去时,这个年轻的军官没有感觉到他的小腿碰上一条尼龙钓鱼线。
他听到他的另一支人马已经从屋后闯了进来,其他人也纷纷踏上了楼梯。他看到瘫在沙发里的那个身体是用一件沾满尘土的白袍包着的海绵沙发垫子,而用茶巾裹着的是一只大西瓜。他的脸愤怒得变了形,他正好有时间向站在房门边瑟瑟发抖的药剂师发出一声怒骂。
5 磅塑胶高爆炸药的爆炸声不是很响,炸药看上去也不是很大。幸好周围的房子是用石块和混凝土建成的,只是受了一些轻度的损坏。但士兵们站着的那座房子实际上消失了。其屋顶上的瓦片飞到了几百码远处。
贝督因人没有等在附近观看自己的杰作。他已经走过了两条街,拖着脚步行走着,心里盘算着自己的事情,当他听到那声闷响时,似乎是一扇门砰地一声关上了,然后是一秒钟的空寂,然后是砖瓦的破碎声。
第二天发生了三件事,全都在天黑以后发生。在科威特,贝督国人与阿布福阿德再次碰面了。这一次,科威特人是单身赴会,在离谢拉顿只有200 码的一个深深的门洞的阴影里。
“你听说了吧,阿布福阿德?”
“当然了,整个城市都在传说。伊军损失了二十个人,其余的受了伤。”他叹了一口气。“可能会有随时的报复事件。”
“你想现在停止吗?”
“不,我们不能。我们还要忍受多久?”
“美国人和英国人会来的。某一天。”
“愿真主保佑快一点。沙拉赫与他们在一起吗?”
“他带他们去的。只有一个平民。你没告诉其他人吧?”
“没有,只有他。那肯定是他了。他已经欠下了九条年轻的人命。他不会见到天堂的。”
“那么,你对我还有什么要求?”
“我不会问你是谁和从哪里来。作为一名受过训练的军官,我知道你不可能仅仅是一位来自沙漠的贝督因人骆驼贩子。你有炸药、枪。弹药和手雷。我的人有这种东西也可以干出许多事情来。”
“那你的想法是怎么样?”
“带着你的装备加入到我们中间来。或者你仍然单枪匹马地干,但让我们分享你的装备。我不是在这里威胁,而只是请求。但如果你要帮助我们的抵抗组织,这就是帮助的方法。”
麦克·马丁想了一会儿。经过八个星期之后,他只剩下一半装备了,仍埋在沙漠里或分散在他不去居住而只用做储存的两栋别墅里。他的另四座房子,一座已毁,还有一座他已与学生们会过面,也已经放弃了。他可以把他的储藏品交出去,再要求夜间飞机空投——风险是有的,但也是可行的,只要他发往利雅得的情报没被截取——这一点他就无从知晓了。或者他骑上骆驼再穿越国境,带回来新的两驮袋武器。即使这样也不容易——现在边境地区已布置了伊军的十六个师,比他进来时增加了两倍。
该是再次联络利雅得询问指示的时候了。同时,他将把他所有的装备几乎全部交给阿布福阿德。国境的南边还有更多;他得设法再去弄点过来。
“你想在哪里接取?”他问。
“我们在舒韦克港有一座仓库,相当安全。里面储存着水产品。业主是我们中的一员。”
“六天之内。”马丁说。
他们商定了时间和地点,阿布福阿德手下一名可信任的助手将迎候贝督因人并指引他走完去那座仓库的余下路程。马丁描述了他要驾驶的车辆和他要打扮的模样。
同一天晚上,但因为时差是在两个小时之前,特里·马丁坐在离他的公寓不远的一家安静的餐馆里,一只手捻动着一杯葡萄酒。几分钟后,他等待的那位客人进来了,是一位年长的男人,头发花白,戴着眼镜和领结。他向周围探视着。
“莫舍,在这里。”
那位以色列人挤到马丁站起来的地方去,并热情地招呼了他。
“特里,我亲爱的小伙子,你好吗?”
“见到你我就更好了,莫舍。你来伦敦我们至少要一起吃顿饭、聊聊天。”
论年纪那以色列人可以当马丁的父亲,但他们的友谊基于共同的兴趣。两人都是学术家,热衷于研究中东阿拉伯文明、文化、艺术和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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