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警方内部,出现与案情相关的内奸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我们俗称其为“内鬼”。贪污、腐败充斥着整个社会,有些人为了一点点利益就可以放弃自己的职业操守,帮助凶手为非作歹。因此我们做任何事情都必须小心翼翼,能相互依靠的人已经越来越少。
挂了电话之后,我不禁反思,现在是否应该转移破案的重心?是否应该跟随警方以找到江瀚为前提去思考所有事情?还是说继续从罗琳这条线索入手,找到记事本的复印件为主呢?
想起昨天和林嘉文的谈话,我认真考虑过后,她确实存在危险。多年的破案经验告诉我,在处理变态杀人事件时,对任何事情都不能掉以轻心,要确保与案件相关人员的安全。看着白板上一条条的线索,我思索着在苏慧珍之后还会不会有新的受害者。假设凶手杀害罗琳是为了记事本,杀害陈龙则是因为他透露了不该透露的信息,那么杀害苏慧珍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因为她曾经从江瀚或者陈龙那里听到些什么?但他们所知道的到底是怎样的信息导致了杀身之祸呢?这是大胆的假设,苏慧珍长期待在精神病院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事情,只是她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苏慧珍一家岂不是都有危险?林嘉文会不会因为和罗琳走得太近而将受到伤害呢?
我再次拨通老李的电话。
“喂?”他接听了。
“我是元明。现森,你去找苏慧珍丈夫的时候,他有没有提及任何奇怪的事情?”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除了工作需要,苏慧珍并没有跟病人有过多的接触。”老李说。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苏慧珍的丈夫有没有提及任何有关病人的事情?比如苏慧珍在精神病院期间或者看护江瀚的期间听到些什么,无意中知道什么信息之类的。”
“这个嘛……”老李说完这三个字停顿了一会,接着道,“他并没有说起任何有关这方面的事情,据我所知是没有。不过我可以把他们家的联系方式给你,你可以再去问问。苏慧珍丈夫姓汪名邵东。我把他的联系方式发短信给你。”
“好,我单独找他谈谈。还有,最好要加派警员保护他们和林记者的安全。现在凶手在暗我们在明,我怕他们会有危险。”
“如果你要当面找他,你可以叫上书琴一起去,她这两天休息。警员方面,老实说,江瀚这个案子已经耗尽我们全部警力,上头把我们催得很紧,现在我把能用的人都用上了,已经没有额外的人员去保护他们了,而且要人去保护他们手续也很复杂。你让他们自己小心一点,不要单独出门,我们争取这两天就把江瀚捉拿归案。”老李在我面前总是实话实说,一方面警力确实有限,另一方面他想集中警力迅速破案,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会考虑带上书琴,但我不一定上门找汪邵东,或者通过电话询问就可以了。”
“你作决定吧。鉴证组刚把关于苏慧珍的报告拿给我,我要大致浏览一下,有发现再给你电话。”
“好。”
通话结束没多久就收到了短信,我将汪邵东的联系方式抄在白板上。
拉开窗帘,天灰蒙蒙的,估计又要下雨了。该死的天气!该死的案件!雨后估计天气会下降。我寻思着是否应该开车去接书琴,但是犹豫了一会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冰箱里终于找到吃的东西了,多亏上次去超市把需要的东西都买好了。我很享受自己做的早餐——热牛奶加烤面包,简单而美味,还很健康。
一个人的生活虽然会有孤独的时候,但我倒是比较享受这种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闲逸。我大学时就已经一个人搬出来住了。并非因为我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而是觉得别人或多或少接受不了我的生活习惯。即便如此,无论大学还是研究生时期,我经常出入学生公寓,跟好友喝酒聊天。
手机的信息铃声响了,是书琴的短信:“靳博士,我下午去你家,方便吗?”
“方便。外面的天气很糟糕,需要我去接你吗?”我回复。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行了。”她回道。
“好的,有什么事直接给我电话。”回复完,我把手机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午餐的时候,雨滴开始滴滴答答地敲打着窗玻璃。一下雨,这个城市就变得异常安静,人们都不愿意在雨天出门,连街道上的车辆也少了许多。让我担忧的并不是这糟糕的天气,而是凶手再次行凶。可以断定,阴雨天气是他杀人的最好时机。
我重新翻开江瀚八年前的作案档案,试图通过重读寻找江瀚杀人的根本目的,或者说他的需要。在那起案件中,江瀚被划分成精神分裂是因为他作案时处于另外一种人格的状态下,他的需要可以看作是被尊重的需要,也可以看成控制欲。他或多或少具有强迫性的人格,在精神扭曲的状态下产生人格分裂。
根据最新心理学理论——科学心理学的发现,心理状态能够直接与脑部状态相连接。也有理论指出,所有的犯罪心理大多由脑部一部分区域控制,然而这种控制欲会随着基因遗传给凶杀犯的后代。江瀚的父母就是自杀身亡,结束自己的生命可能是心理崩溃所致。这样的话,江瀚或许存在先天性的心理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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