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懂你的意思。”
“你怎么猜到我说的都是谎话? ”
“你自己猜,”贡瓦尔·拉尔森说,“站在我的立场想想。”
“你为什么会当警察? ”斯约格问他。
“完全是巧合。事实上我以前是个船员。总之,这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而且很多事已经昨是今非。
但这无关紧要,现在我已经拥有我想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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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 ”
“是的,再见。”
“再见。”斯约格说。
他看起来非常害怕,但是贡瓦尔·拉尔森并没有注意到,只是径直走向他的车子。他也没有听到斯约格临别时喊的话:“无论如何,我发誓那是个女人。”
差不多同一时间,西尔维亚·毛里松太太在延雪平皮尔街上的厨房里烤面包。她那个放荡的儿子回家了,她准备端上刚出炉的肉桂圆面包和咖啡款待他。还好她不知道就在一百八十英里外有个警察用了某些字眼来形容她的儿子。如果她听到别人说她的宝贝是一个无赖,她一定立即让那个人尝尝擀面杖的滋味。
尖锐的门铃声划破了早晨的宁静。她把一盘刚冰过的肉桂面团放在水槽里,在围裙上擦干手,穿着一双包到足踝的拖鞋匆匆跑到前门。她注意到现在不过是七点三十分,然后向关着门的卧室忧虑地望了一眼。
她的儿子正在那里睡觉。她昨天晚上帮他在客厅的沙发上铺好了床,但是时钟的声音吵得他睡不着,所以半夜他叫醒她,要和她换床睡。可怜的孩子,竟工作得这么累。他实在需要好好睡一觉。而她几乎全聋了,听不到时钟的嘀哒声。
门外站着两个男人。
她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他们坚持要和她的儿子说话。她试着解释说现在还太早,希望他们能够等他睡够了之后再来,不过她说的话没起什么作用。
他们很无情,一直说有很重要的事,最后她只好不情愿地进房间去,轻轻唤醒儿子。他用手肘撑起上身,看了看时钟。
“你在干什么?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一定要在一大早把我叫醒? 我不是说我需要好好睡一觉吗? ”
她不悦地看着他。
“有两位先生说要找你。”她说。
“什么! ”他从床上跳起来大叫,“你没有让他们进来,是吧? ”
毛里松知道那一定是莫斯壮和莫伦,他们一定晓得他出卖了他们,猜到他躲在家里,所以来这里寻仇。
他的母亲惊愕地摇着头,瞪大了眼睛注视他。他慌张地套上衣服,连睡衣都没脱,同时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把散在四周的东西收进袋子里。
“到底是怎么了? ”她忧虑地问道。
他扣上袋子的盖子,抓住她的胳膊,声音嘶哑地说:“你必须打发他们走!告诉他们我不在这里,说我已经去澳洲,总之随便编个故事! ”
她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这才发现助听器还放在床头柜上,便将它戴上。毛里松偷偷走到门边,把耳朵贴在门上倾听。
没有声音,他们还站在那里等他,大概还带着一卡车的枪准备好好收拾他。
他母亲走过来,在他的耳边悄悄说:“什么事,菲利普? 他们是什么人啊? ”
“你只要打发他们走就可以了。”他悄声告诉她,“告诉他们我已经到国外去了。”
“但是我已经告诉他们你在这儿。我怎么知道你不想见到他们? ”
毛里松扣上夹克,抓起袋子。
“你要走了吗? ”他母亲失望地问他,“我帮你烤了一些圆面包,蜗牛肉桂面包,你最喜欢的——”
他转身面对她,怒气冲天地说:“你怎么还有时间唠叨什么肉桂面包,我已经——”
他突然停了下来,仔细听着门廊里的动静。他听到一阵模糊的人声。他们要进来抓他了——或当场干掉他。他冒出一身冷汗,绝望地在房间里四处寻找出路。他的母亲住在七楼,所以不可能跳窗。唯一的门在门廊那儿,但外面有莫斯壮和莫伦正在等着他。
他的母亲站在床边纳闷,他跑过去说:“快出去,告诉他们我马上就过来,叫他们等一下,把他们带到厨房里去,给他们一些圆面包。赶快,快去! ”
他把她推到门口,然后背靠墙站着。她出去并带上门,他又把耳朵贴在门上。他先听到一些声音,过了一会儿,许多脚步声向这边走过来。最后他们停在门外,未如他所希望的继续走向他母亲放在厨房里的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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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面包。他突然体会到“毛骨悚然”这个形容词的意境。
一阵寂静。接着,外面传来金属的声音,也许是枪上膛的声音。有人清了清喉咙,然后敲了敲门说:“出来吧,毛里松,我们是刑事局的警察。”
毛里松打开门并呻吟了一声,然后就瘫在延雪平刑事局侦查员赫飞立的臂弯里,而赫飞立正拿着手铐在等他。
半个钟头后,毛里松坐在飞往斯德哥尔摩的飞机上,膝上放着一个大袋子,里面装满了肉桂圆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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