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爬起来时探险队的人已经准备好了,一个个听说今天会下水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全然不知会有危险存在。我问耿丽他们这样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万一出了事故都完蛋怎么办?
耿丽倒是一肚子的自信,说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完全是一帮驴友来消暑探险,都是经过批准了的,而且就几天。我们人少,正好让这群人稀里糊涂的帮我们一把,看他们能不能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有了点底,虽然觉得有些小阴险,但毕竟不会害人。
简单的做了点准备,耿丽就和王鸣两个人去了“1722潜水所”租用潜水装备和教练,我则和筱诗袁浩去了湖边找了个老渔民,说是要在水上逛一圈,而且出价也不低。其实我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找一个年纪大的阅历丰富一点的询问一下这地界的古怪传说,顺便打听一下考古队到底的去向。
船是经过改装的,速度不慢,很快就离开了岸边,虽然抚仙湖是我国第二大淡水湖,但面积只有二百多平方公里,所以被称作是深水型淡水湖。早晨的日光洒在抚仙湖碧绿的湖面上,由近处的碧绿像太阳升起的地方延伸出去,渐变成耀眼的金黄色,好似一块镀了金边的翡翠,我一时间望得出神,心里竟平静了下来。
筱诗戳了我一下,我方才反应过来。
“快看那个!”筱诗趴在船边上看着水中,连袁浩也趴了下去。
我示意渔民先停一下,自己立刻往下看。趁着太阳还没照在湖面上,暂时没有反射,我可以看到,在水下不算很深的地方,突出一个方形石块,明显的看得出越往下摞得越多,就像是一个梯形,虽然上面缠满了水藻,在水的冲击下也歪向了一边,但不难猜想得出,当时可能是一个塔状建筑物,只是沉到水底后随着时间推移水流冲击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我再向其他地方看去,就失望了,因为其他地方的石头被水藻包围了个严严实实,不要说看清楚形状,就连分辨底下的到底是石块还是沙地都十分困难。我抬上头来,脸已经被憋得通红。
“这好像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人发现的水底石塔。”我说。
“但是就这一个建筑物不能说明什么啊,难道滇国的皇都就是一塔?”袁浩脸上露出了难以理解的笑容。
“不是,这不是塔。”老渔民头也不回的看着前面,已经点上了自造的烟卷。
我们三个被这句话卡住了,一起看着老渔民。他的头发尽是银色,不是那种斑白,而是整个变成了银色,脸的颜色早已被晒成比古铜还要深一点的褐色,甚至连发隙间头皮的空地也无一幸免,从面颊上的晒斑不难看出,这全是常年的风吹日晒所致。除了这沧桑的肤色,此刻他眯起眼看着远处的日出,眼角的皱纹就像光下泛起涟漪的湖面,不知有多少次,他坐在船上如此看着无法直视的旭日升起,直至眼角不能再舒展开来。
我们对视一望,心里大概在想同一个问题:这老头一定知道什么!
几乎在同一时刻,三个人就要说话,我抬了抬手让他们俩不要说,自己心里早想好了怎么对付他,因为我觉得他一定很老辣。
“不是塔?那会是什么?”我故作不在意的问,就好像我们只是单纯的游客,并不是冲着水下的东西来的。
“这是固锚石。”老渔民还是不为所动,依旧看着远方抽着烟,淡淡地说。
我并没有听明白他说的话,因为乡音实在太重。我问:“什么?骨矛刺?”
我刚说完,筱诗就伏过来拍了拍我,“什么跟什么啊,人家说的是固锚石。”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固定船锚的石头。
“我小时候湖比现在大,也更深,就有打渔的扔下去石头拴锚,多了就成这样了,小时候旱了水浅,还站上面玩哩。”老渔民又说道,然而这句话就显得没那么严肃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在想,固锚石怎么会丢的这么规则而且不会松动?明显不是最真实的说法。
于是我见时机来得正巧,便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呵,破石头啊,我还以为水底下的房子呢,不是说水底下有座城市吗……”
这句话果真刺激了老渔民,他掐灭未抽完的烟,又放到了船舷上,看来是准备跟我长谈了。
“城?啥个城?从电视上看的吧?”他说,“那都是骗人的,当官的骗人来玩才这么说的,商量好的。”老渔民却笑了起来,似乎他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是有个潜水员说亲眼看见过吗?”我又慢悠悠的问,其实心里恨不能像机关枪一样说完。
“哎,商量好的,骗人的,骗人的……”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边开始调船上的发动机,似乎想要启动。
“但是有文献上记载这里是古代的国都啊,不在水底会在哪?”筱诗接过了我的问题。
“哦呦,年轻人,这我可就不知道喽,反正不在水底,我打小就泡在这湖里,有没有我清楚得很啊!”老渔民笑了,是一种自信的笑,似乎在暗示我们要相信他的话。
我顿了顿,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于是似叨念的说道:“可能在另一个世界里,另一片天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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