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同样的感觉,小吴也与我同样,都板着脸,若有所思。
我对今天的一切更感兴趣,奇怪的墓室,诡异的祭台,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邪物,阿光的死与诅咒??????但没有谁会回答我,还需要进一步探究,我相信其他人同样困惑着,即使有一天我搞清楚了,也只能让它烂在肚子里,因为这都是不能说的机密。
对于阿光的离世,我们都很遗憾,一个刚毕业不久的研究生,本来可以大展拳脚施展才华,但却葬身在墓室中,我们不知道该怎么交差,怎么向他家人解释,又何况他家和我家还是远房,会更尴尬。
前面的韩叔已经睡着了,大家都有意停止了交谈,小吴去接替那位同事开车。
我望着窗外,一片平原,遍地野草黄土,临近傍晚,天边不时飘过红絮,缠绕着残阳,以一种戏谑的姿态,嘲弄着,可能也包括我们。我又睡了过去。
一路无话。
入夜,我们到了洛阳,先回到当地的考古文物局解释了一番,随后连同几个领导去了警察局,给阿光开了证明。
汽车行驶进了殡仪馆,院内是一贯的仿古建筑,两旁杨柳棵棵浓绿。我们在院内等候着,只有韩叔和几个领导开着载着阿光车继续向深处驶去。
半个小时后,才有人打电话招呼我们去悼念堂开追悼会。小型追悼会结束后,众人心情更是低落。在那个领导摆的宴席上,面对着多日不见的山珍海味,却都没有胃口,一个动筷子的都没有。
没过多久,我们又回到当地考古文物局安排的住所,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躺到了床上,却迟迟不能入睡,不知是在车上睡多了,还是心事太多,一闭眼都是阿光躺在祭台上。
两天后,另一小组也都回来了,还带回了大量照片和文物,但都没有提青铜祭台的事,我很是诧异。于是在报告会上,我率先说了青铜祭台,好不容易找到一张它的照片还是远景,并没有着重拍青铜祭台,我心想这么重大的发现,如此珍贵的文物,怎么都没一个吱声的。
我大胆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甚至有些愤怒,但跟令我吃惊的是竟没有一个为之动容的,都如同呆若木鸡般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有人甚至在画圈圈,亏他们一个个都还称得上泰斗。小吴和筱诗一直在揪我的衣服示意我坐下,我拗不过他们,没说几句话便坐了下去。
剩下的任务都有当地的考古文物局承办。一天后的早晨,我们登上了航班,顺便托运了一些比较有研究价值的文物,但我不知道具体有什么,只看到有大物件,但量它也不可能是那祭台,因为那太重了。
刚出机场,就见一辆中巴车在门口停着,便和几个同事一股脑钻了进去。待一切就绪之后,才驶向市区。
将文物都卸在了仓库,我们一众人仅是简单报告了一下,就都忙着向家跑,主任说要庆祝,但但大家都以太累为由推掉了,说是研究报告会之后好好庆祝一下,但真正是阿光的遇难让人实在没有胃口。已近黄昏,大家分手后,我拦了辆出租车。
“王府井灯草胡同,周氏中医。”我熟悉的说着家中的地点。
“吆,您儿这是病了还是怎么的?那地儿好啊,我经常去,呵儿,您儿可真选对地儿了。”司机一张嘴就是京片儿子。
“这儿你看错了,我没病,就是怕碰见有病的。”
“哦,那么周师傅是您亲戚?”司机边开车边问。
“我姓周。”我有些反感。
“那您家是祖传的吧,听说有点儿头司机好像听明白了我的话,还是絮絮不止的问。
“得,堵车堵得这么严重,您还是注意开车吧。”我说。
“那行,您看这堵车堵得水泄不通,一不小心就出事故,再个走错道那是家常便饭,您看这前面,这边儿堵得水泄不通,那道儿一车也没有,这千万不能走那车少的道儿,哎,方向盘一转,就算到不了家了。”边说边指给我看。我心想这个不去从事演艺事业可真是文艺界的损失。
“哎哟!”我随即被惊了一下。“您看我说了吧,我还就真走错道了!”
我彻底崩溃了。
“您看这也没有回头路了,后面已经堵上了,咱这一条道走到黑,钱多是小事,就怕天黑您急啊,您准备??????”司机一脸的谄媚和无奈。
“得。”我挥了挥手,示意埋单。
下车后,我又向后走到五四大街去等公共汽车。
到家时已是满天繁星,我见家里的店面还在营业,便进去坐了会儿,由于我提前通了电话,所以父母并没有显得过于意外。倦意袭来,我便说了几句就去洗洗睡了。
尽管如此疲惫,却还是辗转难眠。刚一入睡阿光便会出现在我面前,严肃地呲着牙冲我大喊,我丝毫却听不见,也只能把它当做一个梦来看待。
我下了床,走去药房抓了一点桂圆和百合含在嘴里,才迷迷糊糊到天亮。
天刚蒙蒙亮,我就已坐在院子里了,让刚醒的父母吓了一跳。
吃过早餐后,我搭乘公共汽车向潘家园而去。
进了这市侩之地,总是很熟悉,然而我干的这行却与此处的生意背道而驰,就好像官与贼的关系,虽目标相同,但获得途径却是相去甚远,不由有些心生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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