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昨天晚上在北郊山区发生起火事件,但规模不大,并没有引起山火,后来警察打电话给崔局,崔局有事,又找到了她,她随即去了现场,才得知是小吴,用自焚的方式结束了生命,法医也鉴定过了,的确是小吴……
这一段话如晴天霹雳般轰炸着我,只感觉自己像是笼中的困兽一般悸动频频。
这是阴谋!我言之凿凿,却无从考证,如今的一切事实,就足以证明!若不然,小吴怎会平白无故的离去?
我认为是时候做个了结了,就对姑妈说自己要回去解决这一切,但却得到了一个更重大的消息:区晋消失了,巨人公司董事长的职务也交给了别人,但是他们对我家人的监视却一刻也没有停歇,反而是更加紧凑。
挂断电话后许久,我都坐在床上发呆,想着小吴,大学六年的挚友,又是工作上的同事,朝夕相处,时常碰个杯扯个蛋,如今却都是浮云片片,随着一把火烟消云散。短短几个月中,先后两位友人离我而去,任谁也经不住这种刺激。
房间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伴随着急促的敲门声,如冰雹般噼里啪啦,将我硬生生的从记忆的片段中扯回现实。
刚拉开门杰西就趴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周,有大消息,今天晚上那艘船的货主会来取货,晚上七点去码头找我。”
我的心情稍稍缓和了些,谢过杰西后我便锁上了房间的门,去了旁边的大香港酒家。
我坐在吧台上,目光呆泄的看着右下角的一排酒柜,脑子里却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今天晚上?我还没有准备好。
“在想什么啦?”
在吧台下看着账本的老港农脸上挂着一副大大的花镜,一抬眼露出能夹死一个人的抬头纹。
我手托着啤酒杯还在晃晃忽忽的灌着啤酒,他这一说话让我呛了好大一口,放下酒杯就开始大声咳嗽了起来,啤酒喷了一地。
老板见我这样连忙摘下眼镜,过来拍我的背,我冲他摆摆手,表示问题不大,自己缓了一会便好了很多,只是眼中噙满了泪水。
老板还在擦着吧台上溅上的啤酒,店里唯一的两位顾客——一对情侣也已不再观望,腻歪开来。
“对不起……咳咳!”我说着又咳嗽了起来。
“哎呀!这有什么啦!”他抬起头说道。
我坐了下来,要了杯清水,抹着眼中的泪水。
“老板,来张纸。”
我拿过纸擦着还在不停流出的泪。
“今晚码头工人会不会来这聚会啊?”我问道,想要从侧面了解一下码头今晚的情况,适时而动。
“不会咯!”他说道,很显然带着一种叹息的语气。
“怎么?他们不是每个周末都会来吗?”我说道,不免感到意外。
“利维拉今天早晨来说,不用准备香肠啦,今晚都要工作,看来又有船要进港咯!而且一定是艘大船!”老板感慨道。
“何以见得?”
“哼,要不是这个样子谁会用得着利维拉这混小子啊!”他笑道。
我微微一笑,心想看来这次真到要办一次大事了,不知道要冒多大的风险。
我拿出小吴的手机,翻看着短信,忽然想起之前小吴发给我的最后一条短信。
“手机挂绳”是什么意思?难道只是为了让我想起这个?
显然没有这么简单。莫非手机挂绳之中真的有什么重要线索?阿光真正想要告诉我的并不是手机而是它?
我找出挂绳来翻来覆去的看着,却看不出一丝蹊跷,实在不明白究竟有什么用处,但还是要留着再次研究,因为说不定解开了其中的奥秘一切便会迎刃而解。
想到阿光与小吴,便又是一阵唏嘘。
我抹了一把脸,站起身来整整衣领。
胜负就在今晚了!
☆、第二十九章 血色残阳(一)
离七点还有一小时,我却早已坐如针毡,手心冒汗,腿也不自觉地得瑟起来。
我平均一分钟看一眼手表,手中还在下意识的拿着手机翻来覆去,以表示自己不紧张,可这都像是在做无助的掩饰,只为了不让自己看到心中的焦虑。
杰西那混蛋不知道又要使什么损招让我接近青铜祭台,首先他并不知道我在寻找青铜祭台,这也是西方人的一个优点——从不多问,因为他们可以成熟的了解旁人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事,在他们眼中的你比在中国人眼中的你更像一个“人”。其次,即使他对我有一定的戒备,但却不妨碍朋友之间的人情互换,而最重要的是,他一定有办法让你成功,即使是烂招。
我曾想提前进入那艘船先接近青铜祭台,但却被告知有人看守,而且还不是码头上的工人看守,而是货主亲自派来的保镖,身上都佩戴着手枪,总共十个人,轮班看守,素质极高,站在太阳底下整整一天都受得住,身体不是一般的棒。由此可见,那位华侨对青铜祭台不是一般的重视,
半小时已过,我终于耐不住迫切的心情,出门跑向码头。
码头上意外的没有任何人,甚至风刮起来也只有呼呼之声,四处透现着寂寥,像是一片孤城。
我穿过一排排集装箱,到了总工作室的大门前,见大门紧闭,我踌躇了一会,伸手去敲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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