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大脑愚钝的没有任何反应,脑中还在回映着他那句话:“北京那边出事了”。
北京那边出了什么事?这个问题困扰住了我。在医院的几天我一直在给家里打电话,但一直无人接听,这更加速了我的焦虑,两天后便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了宾馆。
疑惑的阴霾始终拨散不开,心中阴阴郁郁难得开朗。
我几乎用恩塞纳达所有电话都给北京打过,甚至想打给CCTV,但仍旧是无人接听。同时,我托杰西四处打听袁浩的下落,却得知他们已经取走了货物返回了加拿大,更是有种被戏耍的无奈。
傍晚我独自坐在“大香港”里喝着闷酒,感觉要多不爽就有多不爽,要多焦虑就有多焦虑。
喝着喝着就醉了,醉着醉着就趴了下去。
酒吧里来来去去不知多少多少顾客已离去,我被老板叫醒,迷迷糊糊的埋怨着,他拍拍我,用手指着我身后的角落那张桌子,我漫不经心的一瞥,立即蹦了起来。
那张角落的座位上,躺着一个带着大大墨镜的人——袁浩。他依然身着几天前的衣服,但不同的是多了斑斑的血迹,白色的衬衣也是布满污垢,他睡了,桌子上还放着五个空空如也的咖啡杯,看得出来,他疲劳了……
☆、第三十三章 第二次亲密接触(一)
我听酒吧老板说,刚黑天他就来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没见他身边有任何保镖,而且整个人显得非常颓废与疲惫,进来看到我也没有叫醒我,而是点了咖啡想要等我醒来,但最终喝了一杯又一杯,我还没有醒,他却睡着了。
我又看看他,庸懒的躺在狭窄的座位上,头上的鸭舌帽扣在脸上,将整个面部几乎遮住。依稀可见的是嘴角流出的口水。更令我吃惊的是他身上的衣服,依旧是前几天在医院见他时的穿着,但不同的是,显得凌乱不堪,还沾满了斑斑血迹,不难看出一定发生过什么。
令我大为诧异的并不止这些。酒吧老板先对我描述时多次提到“以前”,我想,我果然没有猜错,他们之间一定非常熟悉,而且其中可能还有更深的关系使我无法猜到的,因为我还无法确定袁浩与那位老华侨是什么关系,即使是父子关系的可能性很大。
我手中端着一杯刚煮的咖啡,心想,这一切来得确实太快了,首先是运输船“蛋奶”号的突然入港,然后是取货时突遇袁浩,受伤住院,再次遇到袁浩却匆匆离开,家里的一切电话都打不进去……最后我却在这里再次遇到他。
看着他安详的睡着,酒吧里没有白日的喧嚣,唯有那轻微的鼾声,伴随老板记账本的声音一起一伏,很默契的让我思绪如飞。
我们没有叫醒疲惫的袁浩,而是给他盖上了件衣服。而我,也没有回宾馆,而是在这坐着,掂量着最近的一切。
酒吧很少通宵营业,但今天,却很例外的整夜未打烊。我其实还有后顾之忧,恐怕夜深了会出现什么乱子,不是我多想,实在是因为在墨西哥这个地方,特别是沿海城市,是无法让人放心生活的,首先是夜生活的糜烂,吸毒、走私也是最频繁的,这也是墨西哥一直以来所为人诟病的地方。但在这里,也总能找到些天朝的影子。
月光如银,爬上中天。月亮的边缘如绣着片片灰色的羽毛,显得模糊,又那样惆怅。
袁浩突然醒来,坐了起来,伸手摘掉了鸭舌帽,伸了伸懒腰,整理了下衣衫,然后用手挤着眼,做出一副疲倦的样子。
“你醒了。”他对我说道。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我说吧用下巴指指墙上的挂钟,看着时针与分针停留在凌晨1点15分。
他站起身来,却显得像是失衡一般晃晃荡荡。
“走吧!”他说。
“去哪?”我顿时被整懵了。
“去加拿大。”
“去那干吗?”
“北京那边出事了,你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他说,表情凝重。
“这……”我刚要开口,他又说道:“我刚从北京回来,那边确实出事了,而且关系到你。”
我心头一震,像是被戳中了要害,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家里人出事了,难道家里电话打不通就是因为这个吗?我顿时寒毛耸立。
“我的家人怎么了?!”我抓住他的肩膀,心想若真是如此,他也脱不了干系。
“不,不是这个。”他盯着我说道,我方才发现他的眼瞳竟然是紫色的。
“怎么?”他的语意在告诉我,家人可能并无事,我才松了口气。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我问。
“你要帮我一件事。”
“什么?”我突然意识到,我已经开始沦为工具了。
“破解青铜祭台。”
☆、第三十四章 第二次亲密接触(二)
凌晨,东方刚泛白,飞机起飞。
我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望着飞机窗外朵朵云团。这一切的确来得太快了。
为了他的一句话,我乘上了飞机,想要再次深入这个谜团。但我始终担心,是否还能全身而退?我不敢确定。
在这个鱼目混杂的圈子里,上流?下流?全都被揉捏在一起。阴谋与手段,暗算与直面,明争或暗斗,所有想不到的想得到的、有联系的或无联系的都难以幸免,或许你所看到的,都是假象,而所有真相,都是隐晦的,甚至找不到它的踪影。有许许多多的人,一夜之间臣服于此,从“上流”跌落而下,难再觅迹,更直接地说,就是死不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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