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说。
“家里情况还不错。”他扫视着房间。
“不错。”我附和着。
“爸妈都好?”
“都好。”我说。
他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站起来说:“我走了。”
“你走。”我边说边看着他走出房间,自己也像是从梦中醒来。我镇定一下,翻身坐起,穿上衣服,冲向厨房。
厨房里,我公公、婆婆和我丈夫正围着炉子取暖。我故意卖关子地指着我丈夫喊:“你为什么骗我?”
“我怎么骗你?”他争辩道。
“你有两个哥,怎么就给我说一个哥?”
“我二哥在咱们认识的时候就死多少年了。”
公公大惑不解,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把刚才的情况讲了。他又问:“他穿的什么衣服?”
我告诉他以后,他立时嚎啕大哭:“我的乖乖,他回来了。他走时就穿的这身衣服。”
事后我知道,我丈夫的二哥患有精神病,二十多年前的一个雨天他离家出走后客死他乡。
第111章 鸣冤
一日傍黑,家住濉溪县新城的十七岁青年某男,突然半躺半坐在地上,面色蜡黄,双目闭着,用一个陌生男青年的声音说起话来。他言,他家住哪里,父母是谁,何年何月何日因杀人罪在濉溪二堤口一个后来建加油站的地方被枪决。其实他是冤枉的,人不是他杀的,他是讲义气才把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开始他的朋友还经常去看他,给他送些钱,后来就没有人看他了,他也没钱花了,就日复一日地在这一带游荡。某男的姐姐听了后,跑去买了些冥纸在旁边烧了,烧了后央求道:“我给你钱了,你走吧,别老附在我弟弟身上了。”不一会,某男果不再言语,接着就如同睡醒似地醒了过来。后来某男家人了解,在其所言之地、所言之时,的确枪毙过一个其所言之人。
第112章 双人棺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的一个夏天,位于萧县境内黄河故道边的一个胡姓村庄旁,在一次洪水过后冲来一口崭新的黑漆棺材。棺材的尾部插在淤泥里,头部高高地扬起,显得非常瞩目。住在村边破草棚的一位讨饭老者,想弄清棺材是用过的还是没用的,就把棺材打开来看。打开后他见里面卧着一男一女两具完好的尸体,死者都非常年轻。善良的村人就找个地方把棺材埋了起来。
然而自埋过这口棺材后,村里的怪事就接二连三地发生。每隔一两天,总要不固定地有一男一女,忽然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各用始终不变的陌生男腔和女腔,在同一时间,分别述说起一个内容相同的悲天怜人的爱情故事来。男言的大意是:他表妹长的是如何的美貌,如何的善良,对他又如何的好;只是由于父母的反对和世俗的压力,自小就青梅竹马、心心相印的他们,却不能成婚。在抗争无效后,双双自杀身亡。女言的大意是:她表哥长的是如何的一表人材,对她是如何的关爱,而她对他又是如何地倾心;他们曾相互盟下誓约:她非他不嫁,而他又非她不娶。最后也是如男所述之原因,被逼走上绝路。男女讲述的都情真意切、催人酸目。一时间,这个本来安静的小村庄变得不宁起来。
就在这样闹腾之际,一天从上游的方向过来几个找棺材的人。村人请道其详后知道,他们已经埋上的那口棺材,就是来人要找的。在问到一口棺材为什么装殓两具尸体时,来人说,棺材里葬的青年男女是一对相爱至深的表兄妹。因表妹自小已由父母许配他人,无法如愿的两人就寻了短见:在表妹出嫁的前一天一起服毒自尽。他们死后,双方父母考虑事已至此,干脆就把他们入殓到一口棺材里,意思是让活着不能成为夫妻的他们死后成为夫妻。就在要下葬时,不意一场突然来临的洪水将他们的棺木冲走。村人听了,在恍然大悟后也把村子里最近发生的情况讲了,双方都唏嘘不已。
第113章 预知(一)
刘老太太八十九岁这一年的一天,她从早到晚都在忙活。上午她自己洗了头,自己洗了脚,又自己剪了手指甲和脚趾甲。下午她挨家挨户地串门,几乎和村里所有上年纪的人都说了话。对这些,她的家人和邻人不认为有什么特别,因为她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嘛。
吃晚饭时,她对儿子说:“出去遛,别太晚回来。”儿子答应着走了。
儿子出去逛了一会,因为记着母亲的话,就回来了。他走进母亲的房间,见母亲坐在沙发上,穿着给她送终的寿衣,有一条胳膊还没伸进袖子,他就喊,但怎么喊她也不答应。
他再走近点看时,见母亲已溘然长逝。
第114章 预知(二)
泗县朱彭乡范宅村的范老太太一百零三岁这年的一天早上,起来后觉得身体有些不适,还有点发烧,就对儿子说:“给我烧水,我洗澡。”两个儿子就按她说的做了。她洗好澡,又要儿子给她拿寿衣穿。儿子不同意说:“娘,您身体好好的,穿它干啥?有病咱去治。”她说:“瓜还能没有落疙瘩的时候吗?叫你拿你就拿。”儿子拗不过她,只好把寿衣给她拿来。她穿上后又说要抽烟,儿子又给她点烟。她坐着一袋烟没抽完,就没了呼吸,去世了。
在这前不久,闲不住的范老太太还下湖打猪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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