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串子这东西太恶心人,听说会在人身上找地方往里钻,等发现的时候也晚了,因为它毒性很大。
我们离开办公室,我回头把门关紧了,后又找来一些湿抹布把门缝全堵上。
“别弄了,等天亮找专门人来喷农药。”
“谁要他们来,我自己喷,我最恨虫子了,你去前台写个字条留,办公室谁也不许进,等我有空要好好虐待一下它们,全部火刑!”
“你好歹也算个名人,怎么总是孩子气。”
离开研究所之前,华雄英又在男婴身上抓出来几只钱串子,我怕钱串子伤害小家伙,和华雄英一起把他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这样一来,问题也随着来了,华雄英驮我还有小家伙往宿舍那边去,我觉得小家伙十分奇怪,之前把他扒光他都不醒,这么点的小孩应该又吵又闹才对,他却太过安静。
不多时,一辆警用挎斗摩托车与我们擦肩而过,华雄英吃过红黑两线,下意识低头不敢看挎斗摩托,过了一阵又是一辆,然后接二连三过去七八辆挎斗摩托。
华雄英站下来遥望警车绝尘而去,市中心就那么一亩三分地,鲜少有警方大规模出动,他好奇心作怪,回头对我谄笑,“你不困是吧?咱去凑凑热闹如何?”
我低头看看小家伙,气结道:“人家是警我为贼,如果苏牧北已经报警了,你我就是贼,偷孩子可是大罪,还是安分点好。”
华雄英没说什么,驮我来到研究所宿舍,在门口放下我和小家伙,一个人猛蹬自行车往市区那边赶。
这家伙本性难移,碰到什么事定然给凑凑热闹,我也没办法,只好领着小家伙回宿舍等他。
时间过得飞快,天就快大亮,宿舍一些拖家带口的同事已经跑出去晨练,我顶着熊猫眼跑出去给小家伙买鲜牛奶,回来的时候,见华雄英正坐在床边盯着小家伙发呆。
“回来啦,市区那边到底怎么了?”
我有意无意问了一句,见他不转身也不吭声,我心中奇怪,走过去推他一下。
他猛地回头,发青的嘴脸一看就是惊吓过度。
“你吓唬谁呢?毛愣地!”我问道。
“出事了,医院出事了。”他突然站起来,双手死死掐着我两边肩膀,疼得我把一暖瓶牛奶都扔掉,摔成稀巴烂,搞得宿舍一片狼藉。
“你发什么神经!”
“这娃儿,娃儿有毛病,医院死了好多护士,值班医生也死了一个。”
他不可理喻又语无伦次,我打开他的手,折头去房厅拿拖布。
华雄英衣食住行好不邋遢,拖布上全是黑泥,水泥地越拖越脏,牛奶和(huo)稀泥,看得我心烦气躁。
我没好气道:“人家医院死人该小家伙什么事。”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昨晚咱去偷娃儿,你在医院看到别人吗?”
“你够了!苏牧北和訾慈不是人吗?你去凑个热闹而已,一大早发什么神经,还不如去委上打电话催催你那帮狐朋狗友。”我说完之后,太阳穴骤然一跳,瞬时明白了华雄英的意思,他指的那家医院,正是我们偷孩子的医院。
我僵硬不动,他一屁股坐回床上,震得小家伙整个翻过身去。
“你看看,这孩子是醒不来的。”
我看看小家伙,重新问道:“医院那些护士怎么死了。”
“钱串子,满走廊天棚全是钱串子,好多钱串子,它们从护士嘴里钻进去,从眼睛钻出来,还有耳朵,研究所办公室那些钱串子,不是平白无故出现的,是这孩子有问题。”
我说:“问题是给人解决的,你先冷静点。”
“冷静,怎么冷静?”他说着抓起小家伙一只小脚,毫不费劲把他拎起来,使劲晃了晃,“你瞧,像个死人一样,他一睡不醒,又怎么能变成钱,何况这里不安全了,我们要挪窝子。”
我非常不解,“你说换地方?”
“不换地方那些钱串子就会出现在这间房里。”
华雄英已经魔障了,脑海中一直想着密密麻麻的钱串子,我在离开宿舍的时候,得出这些结论。
上午七点,华雄英纠集那帮人在研究所门口待命,华雄英和我赶去和他们聚头,路上我试着叫醒小家伙,捏他的小脸蛋儿,挠他痒痒,不管怎么折腾他,小家伙就是醒不过来。
原计划是华雄英找来人手,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带上孩子先跑,一路去营救知情人莫言兮,但小家伙无论如何醒不过来,闹得我们事还没成,士气先折了一半。
华雄英那票朋友一个个眼高于顶,沉着脸不说话,光会站队形。
我觉得这群乌合之众成不了大事,更感到小家伙身上有着很多解不开的疑团,于是我找华雄英合计,决定让他们先救莫言兮,我则带着小家伙去找我那位朋友。
八点整,研究所照常开始营业,我到车库找司机老李,坐上老李的车前往黑龙江。
我那位朋友名叫赵小国,住在黑龙江双城。
赵小国才学渊博,却不是时代准许的,他一些言论被科学否定,人又太过古板,得罪的人不计其数,二十好几的青春,全用在双城养猪了。
赵小国他爱人很漂亮,任劳任怨陪他在双城养猪,电影演员的资本,为人又亲和,见到我之后特别高兴,不容我说别的,先招待我一顿双城杀猪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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