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关于岚泉的信息有点可笑,岚泉是苏牧北娘亲的干儿子,干儿子和干娘相依为命过了很长时间,结果苏牧北领着姜不美回家,姜不美就色诱岚泉,在一个如此优秀的混血儿脑壳上,用炉钩子刨出一个洞来。
记得訾慈说过,姜不美是一个傻女人,傻女人忽然玩起色诱,把一个毫不相干的混血儿从家里赶出去,结论是这一切非常古怪,完全说不通。
“姜不美难道就那么出色,会让资本主义国家的高干子弟陷入桃色陷阱,真该会一会这个女人。”
至于苏牧北他儿子,也不知道苏牧北是不是大脑缺根筋,居然给孩子起名叫武佩,他老苏家的孩子,和老武家有什么关系,让人匪夷所思。
我翻了翻武佩的日程表,这孩子很黏姜不美,老大不小了还天天窝在美女怀里吃奶,我都嫉妒了。
再见訾慈的时候,我一时兴起,向她索要姜不美的照片,结果她临走之前,看我的眼神和看变态差不多,然后苏牧北就来了监狱,专程为我来了监狱。
出色的男性,杀机和凶机都藏匿在太过俊俏的外表之下,表面上看,他比青苹果还要青涩几分,其实他是一头猛兽,不会放过任何一样自己欣赏的东西,比如我。
“我很欣赏你。”他微笑起来十分怜人。
“他听后一定非常荣幸。”我说。
“谢谢你救我的儿子,这个情我不会忘。”苏牧北喜欢盯着我的眼睛,目光一瞬不移。
“面对偷你孩子的人贩子,你不动手打他,他已经很感激了。”我说。
“有人告诉过你么,其实你非常自负,海涵。”
我摊开双掌,笑道:“有啊,苏牧北和我说过。”
说到这我们笑了起来,隔着粗大的铁栏杆,苏牧北笑声戛然而止,说不出的突然。
“我觉得自己妻儿和别人家的有些不大一样,他们和古怪。”他沉思的时候和别人不同,其他人都是低头沉思,我也一样,他却是抬头思考,用鼻孔对着我,真是个从来不低头的男人。
“你是指姜不美和武佩?”我直言不讳,“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需要朋友。”他说着看向我,然后贴近铁栏,伸来一只手想摸我的脸。
我虽然觉得这很变态,但还是没动。
他理了理我乱掉的发丝,笑道:“你会成为我的朋友吗?推心置腹的那种。”
我接口很快,“像岚泉那样。”结果他愣了一下,表情变成阴郁,话题就这样不了了之,之后很长一阶段直到我出狱,都没能再见他的风采。
接下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任何人都没再出现过,我出狱那天也是如此,但起码那天是个春光灿烂的日子。
当天夜里,我一个人沿着街边向研究所走去,但意识里我是非常排斥研究所的,这就像我很惦记华雄英,却又不想打听他半点消息,因为尸煞、钱串子、魂不死、六叔嫂、走阴等等一切事故,都是我记忆中的死穴,那些经历是不可以去回想的,因为它们不现实,如果长期围绕着这些不现实,生活也会变得不现实,大众会把我当成异类,甚至精神病。
☆、第八十九章 绿盖王八
半夜一场大雨来得十分突然,我蹲在一家粥铺屋檐下面避雨。
粥铺老板开始认为是乞丐在门口蹲点,开门一见是我,老板愣了愣,而我面子也薄,正要讪讪走开,老板忽然叫住我,意外笑呵呵地把我请进店里。
我身上是入狱时那身西装,现在完全不合身了,因为肥得可笑,双手接过老板给烫的一杯热酒,袖管都赶上京戏那云袖了。
“谢谢。”太久没碰过酒,冷不丁喝进肚里,脑袋晕乎的。
“该谢谢的是我。”老板独自在橱窗旁擦盘子,粥铺很安静,他边笑边说道:“你是前面那间心理研究所的创始人吧,以前你们员工天天照顾我的生意,那时候经济大萧条,你都赶上我的恩人了。”
老板这句话深深刺伤了我,以前我的员工照顾他的生意,是过去式,也就是说,研究所已经不在了。
“你这样的人不该走歪路,我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以前都很喜欢你,我那儿子天天吵着要去你那里工作,女儿总想着认识你,可惜了,大好的前程……”
老板罗里吧嗦的自己在那嘟囔,我心里不乐意,却不能表露出来,毕竟吃着人家的酒呢,嘴短。
三壶酒下肚外面雨也小了,我晕晕乎乎正想请辞,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命令道:“掌柜的,结账。”
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乍听我就不会动了,两只脚彷如被钉子敲住一样,一步都迈不开。
这个瞬间我虽是瘫痪了,但眼睛依然好使,我看见华雄英站在门口,被大雨浇成了落汤鸡,也不知道在雨里站了多久,嘴唇都泡成紫色。
和他并肩往研究所走去,我们谁也没说话,毛毛细雨滴在身上很舒服,我珍惜这种安逸。
“多少年了,再过几年香港都回归了。”天气非常冷,华雄英说话嘴里冒着热气。
我偷瞄他许久,发现他身材魁梧,个头还跟狗熊一样,显然是天天吃香喝辣养得肥头大耳,看样是比我聪明,并没受多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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