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狐疑,门板忽然开了。
马家老两口出来迎他,笑容都是异常热情,吴明志寒暄两句,又皱起眉来,感到二老不对头。
老两口脸上太多笑纹,厚厚一叠褶子,身上也是,乍看有点恐怖,好像这层人皮是才套上的。
吴明志想到这,私底下抽自己一巴掌,马新介拿他当亲兄弟看,他怎能如此品评两位老人,多不道义。
吴明志被老两口安排在厢房用茶,他的含蓄让他不敢直视二老,倒是二老陪他说话很久,也没见马新介来,他只好问二老马新介人在何处。
二老摇头称马新介赶早出门,到现在没回来,他们也不清楚孩子在哪。
吴明志听后,又问家里是不是还有别人,马老爷子说有,是才给马新介说得媳妇,姑娘家还没过门,羞赧不好见客。
吴明志哦一声正要接口,马老爷子忽然表示,对他那个画轴十分好奇,希望他解下来给老二观摩一下。
吴明志没多想,点头称好。
☆、序章(4)神秘的小盒子
吴明志解下红绳,正待把画轴双手奉上,院外大门突然让人撞响了,砰砰很响,像有人要破门而入,很是闹人。
马家二老和吴明志一起抬头望向门外,在吴明志视野边缘,惊见老两口变了脸色,老两口板下脸来,那眼神狠辣阴郁,嘴撅成八字,看得吴明志心下一慌,以为是来者敲门太响,开罪了老两口,立即挺身而出,背上画轴打算出去看看。
倒是他前脚才跨过厢房门槛,厢房大门就砰一声关得严丝合缝,同时,院大门也让人一举撞开。
霎时,好些村民涌进马家大院,领头人正是吴明志乍到这里,给他指路那位老人家。
老人家情绪激动,一见吴明志,立即跑过来上下细看,拉住吴明志一只手说:“还好,还好,这娃娃没事。”
吴明志不明所以,其他村民脸色发白,老人家说,之前和吴明志分手不到半小时,村东头玉米地就发现两具尸体,一男一女,都是被人剥了皮的。
当时玉米地好多村民做活,忽然有两具尸体让人扔进玉米地,吓得村民半天回不过神,待追出玉米地一看,一望无际只有农田,哪里见得到人。
然而,村民张东浦正好也在,一眼认出来男尸满口金牙,正是马新介他爹。
赶巧,驴车老人正好经过,一想吴明志才去马家,大家伙怕吴明志一个城里人有危险,马不停蹄赶了来过,好在吴明志没事。
这番话,听得吴明志一颤颤的,他心想,结合发现尸体的时间,不正是他来马家敲门那刻,至于之前见到的马家二老,就是凶手套着他们的人皮,怪不得他敲门很久才有人应答,原来是在准备人皮,想到这,他顿时被恐惧笼罩。
这功夫,村民四散在马家大院到处搜寻,张东浦是直奔土棚。
“马新介在哪!”吴明志大喊,感觉自己心慌意乱,满脑子只有马新介,全乱了,他情急之下没了主意,以往的冷静,也被之前那骇人听闻统统打乱,他心乱如麻,转身打量马家几间大屋,感觉看哪都不对劲,哪里都是阴恻恻的。
马家大院六间大屋,两间厢房,村民们撞进去一无所获,连吴明志之前呆的厢房也是空无一人。
就在这时,土棚那边传来张东浦长声尖叫,吴明志和大伙赶过去一看,见土棚大屋中到处是血,地上有两具被挠烂的狗尸,墙上还挂着两张新鲜的人皮,而房中还有一个人,正是马新介。
马新介还活着,他萎缩在墙角,弄得血葫芦一样,从头到脚全是血,还抓着狗内脏往嘴里送,惨相让村民不敢靠近。
吴明志一扑上前,把马新介手上那些狗肝脏打到地上,薅住对方领口一阵摇晃,倒是马新介清醒,一看吴明志就认了出来,还嘿嘿笑了。
这些年,吴明志跟马新介混一起,也算学到一些皮毛,用眼一打量马新介,断定他是魂魄被鬼吓丢了,没找回来魂魄之前,马新介就是疯子。
这功夫,村里一个小孩撞了进来,一看屋里惨相,吓得小孩呜呜哭起来。
吴明志被他哭得心烦,正待开口让他闭嘴,却无意间在小孩身上看到另一个身影,回忆顿时如潮涌进吴明志脑海,是武佩!武佩曾在三年前定论,马新介有此一劫。
吴明志到外面给研究所挂电话,村里已经乱了套。
吴明志让秘书找马新介办公室的通讯录,待找到苏牧北电话号码一拨过去,得到的竟然是另一段惨剧。
电话里,苏牧北和当年不一样了,成熟了不少,稳重了很多,他告诉吴明志,武佩在三九那天自残,小孩子先是用热水浇脑袋,然后跑到外面,一头扎进雪堆里冰镇,家人忙工作恰恰都不在,武佩这样翻来覆去,待人发觉送去求医,小孩子高烧不退,脑筋烧坏了,也成了傻子。
苏牧北表示,对于马新介这件事爱莫能助。
吴明志越听心越凉,他只会捉鬼,其余什么也不会,如今马新介一个疯子,马家大院又疑云重重,吴明志走投无路,挺大个人站在村口哽咽起来。
吴明志一哭,闹得苏牧北哭笑不得,也不知如何安慰他,最后问了马家在哪,决定过来看看。
吴明志没料到苏牧北和马新介一样,也是这方面的行家。
当两天过去,苏牧北独自来和他聚头,他才晓得苏牧北比起马新介,那就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那座山、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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