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新介突然回来,老两口高兴坏了,炒好几个菜给马新介接风。
饭桌上,马新介故意问老两口怎么搬来这边住,他爹回答称,要他半夜来看墙上这个小孔,只要到晚上,小孔那边会出现一间大屋,好多金银珠宝,差不多摞成大山,而且数目一天比一天多,老两口看着眼馋,就是拿不出来。
马新介听后一惊,心想错不了,指定是鬼魂作怪,心情越来越沉。
傍晚,马新介找上张东浦,俩人一合计,决定给老两口灌下迷魂汤,等二老闷倒之后,他再考虑如何办这只鬼。
马新介需要人手,让张东浦去准备。
这晚,马新介在酒里下了东西,老两口喝完就睡熟了,这时张东浦还没来,马新介凑到小孔前一看,两只眼睛瞬间被金光照亮了。
小孔那边一间大屋,白墙红瓦,点着一盏油灯,屋内金银珠宝数不清,谈得上东一座金山,西一座银山,这要是能进去,钱财就取之不尽、用之不完。
马新介看得直了眼睛,正巧张东浦纠集一帮人赶到。
马新介在钱财面前失了理智,兴奋极了,可来到外面一看,土棚外面什么也没有,张东浦集结那些人手也在这,大家都看着马新介,等他拿主意。
马新介了动邪念,可心里又不做准,他本来对这种事忌惮得很,又眼馋那些财宝,后来一想,说不准金银财宝是种暗示,土棚后墙地下应该埋着宝藏,如果让这些人就地开挖,万一挖出来宝藏,到时候怎么分。
马新介暗动心眼,叫过张东浦,让这些人就地取材,在土棚后墙接出一间大屋,这一来,也就守住了财宝。
他和张东浦说,这是为了镇鬼,张东浦和他从小玩到大,马新介说什么是什么,当场指挥人手在土棚后墙接出一间大屋,人工费由马新介一人支付。
马新介爹娘第二天醒来高兴坏了,老两口一致认为还是马新介有想法,接出一间大屋,金银珠宝绝对跑不掉。
从这天算起,马新介也耗在土棚不离开,时时盼着天黑下去,好透过小孔看那些宝藏。
马新介彻底魔障了,中毒比老两口还要深,还从镇里淘回来两条大狼狗,栓在接出的大屋门口,不许外人靠近。
吴明志来的前一天晚上,老两口早早睡下,马新介在一旁看着小孔,见金山银山就快装不下了,着急之下,独自来到土棚外那间大屋,推开门一瞅,房里空荡荡什么也没有,正要转身回去,他发现两条大狼狗竟然竖起毛来,盯着房里不停哼哼。
马新介当然懂,狗眼能捕捉人眼看不到的东西,他后背一凉,知道势头不对,立即闷头往回走,横下心来,坚决不向背后看一眼,连大屋门也没关。
然而,就在他拐过土棚一角,要开门的时候,突闻两声呜咽,哼哼唧唧的,像是两条大狼狗出了问题。
他急忙凑到墙角,探出半只眼睛一瞧过去,只见两条大狼狗倒在血泊当中,一条已经死了,一条还在蹬腿,而且有什么东西,正把它们往大屋里拖。
大屋漆黑一片,先头点的灯也灭了,马新介什么也看不清,亲眼目睹狗被拖进去,门板砰一声关上。
事到如今,马新介就算无比贪财,也拿不住主意了。
他心急火燎回到土棚,想叫醒两位老人一起离开,只是手还没挨到二老,他就听到那种抠墙声,“喀喀喀……喀喀喀……”响了起来,他立时一愣。
张东浦形容过抠墙声,抠墙声不太响,但“沙沙”很清楚,可如今马新介听到的完全不一样,那不像是有人用手指抠墙,倒似用整只手挠墙、狠抓,位置正在小孔那里。
果不其然,小孔开始往外洒土屑,转眼间,又是两根又细又长的白色手指,赫然从小孔内探了过来,然后是三根手指,四根手指,马新介吓呆这功夫,小孔被那只手越抓越大,最后是一个大窟窿摆在马新介面前,至于那只手,就像要歇一会那样,撂在窟窿那里,半截在里面,半截在外面,不再动了。
马新介心下大骇,吓得好久不敢动弹。
可老两口就在那只鬼手下面安静睡着,马新介只能硬头皮靠过去,想叫醒老两口一起逃走。
他死盯那只鬼手往前一点点移,生怕鬼手突然动起来。
待他来到老两口身旁,张嘴不及,眼前就是一个白色物体,一晃擒住他颈项。
事实那只手在他靠近的一瞬,一刹那间将他掐个正着。
马新介感觉那只手冰冷无比,还湿答答的,像在冰水中镇过。
这种冷霎时传遍他四肢,他全身僵硬,中毒一样不能动弹,想喊也喊不出来。
第二天,吴明志乘车来到马新介故乡,事先还和马新介商量好,对方会在村口车站等他,但下车一瞧,站牌附近根本没人。
吴明志紧紧背画轴的绳子,走出一段路乍见一个驾驴车的老大爷,赶忙跑过去问马家所在。
马新介闻名东北,家乡人对马家那是了如指掌,老大爷遥指一方,吴明志很快找到马家。
他当当敲门,院里很长时间没有回应,估摸过去十分钟,吴明志觉得蹊跷,正要跳过马家院墙一探究竟,骤听院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来啦。”
女声嗲声嗲气,口气能腻死人,倒是吴明志听后一愣,印象中不记得马家有女性,马新介也说过自己是独子,马家也没有远房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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