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的手机一直没开机,她无法和他取得联系。发生了这么多事,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替他担心?
“哎!小莫,问你问题呢,怎么听不见呀?”齐大庸提高嗓音说。
莫小苹忙道歉:“对不起,师傅,你说什么?”
“我问,你对宁全福被杀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特别的感觉?”莫小苹想了想,“尸体被沙发巾盖上了,好像不是简单的掩饰杀人,从心理分析学上思考,应该意味着什么,也许是给死者留下尊严,也许是不愿意看到死者的样子,也许是某种标记。”
“嗯,贴谱儿!对于伤口的位置,你有什么想法?”齐大庸问。
“伤口的位置……”莫小苹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伤口的位置很少见,看了那么多教材,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师傅,你怎么看?”她想知道齐大庸的想法。
“你注意观察宁静了没有?”
莫小苹想了想说:“宁静看上去像个大姑娘了,可毕竟是个孩子。加上连续遭遇同学失踪、父亲遇害的打击,现在好像有些神经质了。”
“你注意我问宁静问题时她的表情了吗?”莫小苹摇头。
“宁静的妈妈不愿意让咱们直接问宁静问题,她总是在替女儿回答问题。”
齐大庸这么一说,莫小苹也想起来了:“好像是,她们娘儿俩之间有点儿不对劲儿。一般来说,死难者的家属好像不应该是那种情绪。难道她们之间有什么秘密?”
齐大庸说:“我和你的感觉特像,她们之间好像有什么秘密。”
“能是什么秘密呢?”莫小苹皱着眉头说。
“我一时也说不清。先编题吧!测完了王教练和副经理,咱们再仔细研究。”
“还用‘以案找人’的模式?”莫小苹问。
齐大庸不解:“除了这个模式,还能有什么模式?”
“我是说,宁全福被害案件,能不能‘以信息找人’?”莫小苹说。
“‘以信息找人’?信息不就是线索吗?线索不还是从案件中来的吗?”齐大庸瞪着眼睛问莫小苹。
“我知道了,知道了。”莫小苹低头写字。她一时还和齐大庸争论不清。多年的刑警经历,让齐大庸已经养成了传统的办案思路--从案件到人--从人到案件。想到案件,脑子里最先出现的是作案现场,现场是被害人和作案人的信息场,他们必然会在这里留下些什么,侦查员就要根据这些去追踪。而莫小苹缺少这样的经历,因此,她脑子里也没这个框框,现在犯罪类型、原因和手段远和过去不一样了,很多情况下,作案人和被害者之间根本没任何关系,比如流窜作案者,比如卖淫嫖娼等,这样的案子,用老方法往往不灵验。莫小苹从一些书籍和资料上看过适应当今治安形势的侦破模式--从信息到人--从人到现场。只是,她还没机会体验,所以,她也暂时不具备和齐大庸争论探讨的资格。
二
王教练是一名在国内很有名气的教练员,当年是宁全福用高薪挖来的。王教练没辜负宁全福的重托,带领球队在联赛中一路过关斩将,成绩超乎寻常的好。
但就在塔基队蒸蒸日上的时候,宁全福却解除了王教练的职务,亲自到国外去,花了好几百万美元,请来了一个世界级主教练和三个外援。没赛几场,那几个外援的表现连俱乐部一般队员都比不上,那位主教练也不适应中国的联赛环境,塔基队的成绩一落千丈,大老板一怒之下让宁全福把洋人打发走了。
王教练侧身坐在齐大庸面前的椅子上。他个子不太高,却非常健壮。齐大庸还没开口,王教练就主动说:“我知道你们是因为那封匿名信找我的,我是挺恨宁全福的,他让塔基队丢掉了去年的联赛。要知道他会突然被害,我也不会写那封匿名信。其实,宁总是个慧眼,我心里还是感激他的。宁总的死,和我绝对没关系,我愿意接受测谎。”
王教练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坦荡地看着齐大庸。
齐大庸问:“你写那封匿名信的目的是什么呢?”
“当然是发泄不满了,他过河拆桥,我把塔基队带上去了,他却解雇了我。其次,我对他的一些做法看不惯。他花大价钱请来了一个从来没到过中国的主教练和三个队员,联赛刚开始就败得一塌糊涂,俱乐部还得为辞了洋教练和外援支付大笔的违约金,一下子给搞穷了。事后,我悄悄找过洋教练和外援的经纪人,他说的洋教练和外援的身价跟宁全福向俱乐部大老板的报价差距很大,甭问,那些钱都装进宁全福的口袋了!”
测前谈话结束后,开始测试。测试在半个小时后结束。接着,齐大庸让莫小苹叫来塔基俱乐部的副经理。
齐大庸和副经理闲谈了一会儿足球,然后进入主题。副经理说:“我是对宁全福实在忍无可忍了,才写了匿名信的,我保证,我和他的死没关系,请你们明察,我更不怕测谎。”
接着,副经理详细谈了他和宁全福搭帮经营塔基俱乐部的事。
宁全福和塔基俱乐部的大老板是铁哥们儿。宁全福到塔基俱乐部的时候,塔基刚被降入次级别联赛,大家情绪很低,宁全福在足球圈里混了多年,把王教练挖了来,又花重金贿赂裁判吹黑哨,请强队踢假球放水,几经折腾,塔基又回到了顶级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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