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算说对了,焦处长是重大嫌疑人!他有作案动机,有作案时间,现场又留下了他的指纹,板上钉钉,肯定是他!”刘保国说。
莫小苹鼓了鼓勇气说:“我能不能说说我的看法?”
“可以啊!怎么不能?”齐大庸鼓励道。
莫小苹说:“我认为,定焦处长为重大嫌疑人可能早了一点儿,他可能有作案动机,可是,别忘了,他的目的是要回自己的钱,不是杀人,要不回来钱,杀了宁全福不也无济于事?”
刘保国嘴一撇:“你懂什么呀?你破过几件案子?焦处长去要钱,宁全福肯定不愿意给,焦处长又一个心思要,你一句,我一句,说急眼了就抄家伙了。”
莫小苹不示弱:“焦处长的忍耐力很好,他不太可能一怒之下杀了宁全福。”
齐大庸说:“就算焦处长怒了,还有宁全福呢!考虑到自己的前途,宁全福不敢不把钱还给焦处长。既然焦处长拿到了钱,他有什么必要杀宁全福呢?”
刘保国说:“那,现场有焦处长的指纹又怎么解释?”
齐大庸说:“我认为焦处长的交代可信,是他在案发前去向宁全福要钱时留下的。”
刘保国还要争辩,被副局长阻止了。副局长说:“焦处长的嫌疑不能解除。但是,咱们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焦处长继续审讯,侦查范围还得扩大。齐大庸,你上次好像说起你的什么直觉,你再说说!”
齐大庸说:“我不能再说了!再说就更唯心主义了!”
刘保国知道齐大庸这话是针对他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副局长连忙打圆场,说:“破案嘛,就是不拘一格,什么唯心不唯心的!齐大庸,你上次说,宁全福的家人可疑?说说你的依据。”
莫小苹屏气细听。由于忙着测谎,她还没和齐大庸讨论宁全福案子的细节和看法,不知道齐大庸是如何分析的。
“是多年当刑警的思维定式。一个人被杀,首先应该想到他最亲近的人,特别是配偶。”齐大庸说。
副局长点头:“有道理,前段时间咱们一直在查外围,忽略了宁全福的家人。我看,有必要重点调查死者家人,也许能发现新线索。”
莫小苹的心一沉,重点调查死者家人,意味着宁宁可能相对失去自由,而他现在还在医院陪护马尾长发呢。
莫小苹发现手机有短信来。是宁宁来的:“小苹,我太高兴了,马尾长发终于醒过来了,他能睁开眼睛了!”
莫小苹也为马尾长发高兴,可是,转瞬就被焦虑替代了。
刘保国说:“我看可以给屈丽茹测谎。宁宁也可以测。”
齐大庸说:“我不同意!调查他们可以,给他们测谎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没有明显迹象表明屈丽茹杀夫。给宁宁测谎条件不成熟,他了解现场,不好出测谎题,效果不会太好的。”莫小苹脱口说。
副局长考虑了一下说:“征求一下屈丽茹和宁宁的意见,如果他们愿意呢,就给他们测谎,不愿意,也别勉强,怎么样大齐?”不容齐大庸说话,副局长接着说,“就这样吧!也许能有点儿收获。宁静不够法定年龄,采取谈话方式。刘保国,你带人直接接触宁静。齐大庸和莫小苹准备给屈丽茹和宁宁测谎!”
二
宁宁被侦查员从医院叫了回来。侦查员对他说,他只能和他的妈妈、妹妹呆在招待所里,不能随意外出,要配合破案。
宁宁不反对调查自己和妈妈,也同意接受测谎。倒是屈丽茹听说警察要单独和女儿宁静谈话,立即向刘保国提出请求,因为女儿的情绪一直没恢复正常,最好由自己陪着。刘保国说:“你不提,我们也会那么做的。”
坐在妈妈身边的宁静很恐慌,两只眼球骨碌碌乱转。回答刘保国的问题时,不是所问非所答,就是含含糊糊让人听不清。
屈丽茹小声对刘保国说:“这孩子受了惊吓,精神总也不能集中。”
刘保国的访问一无所获。这让齐大庸和莫小苹感到压力更大了。
测谎室就设在宁宁他们住的招待所里。一间空屋子,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一个监视探头隐藏在墙上,隔壁坐着副局长和刘保国等,以便可以收看到测谎实况。
准备好后,屈丽茹进来了。
由于和宁宁的关系,莫小苹对屈丽茹的感觉很特别,她努力驱赶着这种特别的感觉。
这段时间,刘保国他们已经反复和屈丽茹谈过话,希望她能提供什么可供参考的东西。但结果令刘保国很失望。
测谎前,齐大庸也和莫小苹充分分析了屈丽茹这个人,认为很难从她身上得到对破案有帮助的东西。齐大庸隐约觉得,屈丽茹和他过去接触过的被害人亲属的情绪不太一样。
测试结果印证了齐大庸和莫小苹的感觉。屈丽茹既不像知情者,也没提供丝毫利于侦查的东西。
宁宁进来了。折磨莫小苹的时刻到了。
本来,齐大庸想让她提问,好锻炼锻炼。可是,她以案情重大,自己没经验为由推辞了。莫小苹没勇气这样对待自己爱的人。
宁宁还是那件旧风衣,很坦然地坐在椅子上。齐大庸还没开口,宁宁先说话了:“我同意测谎。不过,我有言在先,我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特别是,我看见了我爸爸死时的样子,现在想起来,我还感到肚子里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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