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我俩只知道一直跑,跑,跑,等到我俩停下来的时候,我看着边上累得跟滩烂泥似的陈元方,心里面突然就不生气了,两个人就这么相互看着,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
想想这个混蛋,虽然做的事情叫我打心眼儿里的讨厌,但是不得不说,和这家伙在一起,日子要开心的多了,总比我这孤零零一个人要好太多吧。
陈元方好像也看穿了我心里面的想法似的,居然一点儿也不害怕,反倒是嬉皮笑脸的把钱包递到我手里,得意洋洋的说道,“怎么样,爽吧,要不是哥哥我,你这辈子都别想遇到这么好玩儿的事儿了,走,咱们兄弟找个地方,继续喝!这次,咱保证不赖帐!”
陈元方说着,得意的朝我挤了挤眼,我苦笑一声,摇摇头,但还是紧跟了上去,陈元方这厮带着我七拐八拐,到了栖山路那边,这儿是上海滩有名的大排档,虽然不过区区百米的距离,但是挤挤挨挨的不下五十多家大排挡,这其中还不包括卖其他小玩意儿的摊子,总之是挤挤挨挨,各家的桌子都密集集的挨在一起,很难分清哪家对哪家的。
陈元方这厮显然是对这儿极为熟悉的,轻车熟路的找了个空位子坐下,高声叫道,“王哥儿!两份小龙虾,两瓶二锅头,烤串儿!龙虾要大的啊,要是敢蒙我,兄弟可不给钱!”
前面那个忙的热火朝天的汉子该是和陈元方极为熟悉的吧,听到陈元方这话,只是嘿嘿一笑,也不回应,大冬天的,一杯二锅头下肚,感觉浑身都热乎起来了,陈元方喝的脸色通红,坐了坐着就又靠到我身上来了,那一个酒嗝打的,我都想吐了,陈元方搂着我,嘴里面这又是叨叨开了,说是反正我这大过年的也没地方去,不如一块儿跟他摆摊儿算命得了,还说骗来的钱跟我二八分成。
我听到这话,心里面也是一个劲儿的想笑,这家伙自己骗人也就算了,还想拉着我一起,听到我玷污他的职业,陈元方不干了,脖子一梗,瞪着眼睛说,什么骗人,老子是那种人么,告儿你,老子可是正宗麻衣道的传人。说陈抟知道不,那是我二十世祖,老子可是根正苗红的麻衣神相!
我也懒得理他,这家伙嘴里面没一句实话的,八成又是喝醉了酒在这儿胡咧咧呢,我看了看四周,快二点了,已经没几个人了,看俺这一顿饭倒是没吃多少,净听着这家伙吹牛逼了。
当下招招手,刚才那位被陈元方叫做王哥的大胖子笑眯眯的跑过来了,算一下是三百五十多块钱,王哥只要三百,说是过去多亏了陈元方帮忙,既然我是他朋友,就是自家兄弟,收个成本价就行了。
听王哥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应该是山东那边的,都说山东汉子豪爽,今日可见一斑,我听到王哥这样说,也不多言,看着这些朴实的农民工,我心里面有一种见着亲人的感觉。
看着边上烂醉如泥的陈元方,我倒是有些犯难了,好在王哥给我指了条路,原来这混蛋和王哥还是门对门的邻居,正好王哥等下也要收摊了,我帮着王哥一起把那些塑料板凳拾掇好,背着陈元方这死猪,来到了他的出租房。
这一带应该是老街道,还没有开发,都是那种铁皮房,矮平房,脏、乱、差,上海本地人早不住在这儿了,都把房子租给进城打工的农民工,就这条胡同,三十间房不到,却住了百二十口人。
☆、第十三章 摆摊算命(下)!
陈元方住的地方是一个不知道有多少年的矮平房,已经很久了,墙根上长满了苔藓,湿湿滑滑的,昏暗的吊灯下,什么都看不大清楚,我背着陈元方这死猪,脚步一深一浅的,稍不注意就会滑倒的,王哥扛着家伙什走在我前面,嘴里面还不住的关切的叫着,“慢点儿,慢点儿,小心滑——”
总算是摸进了屋里面,王哥给我开了灯,替我帮陈元方放倒在床上,就离开了,我看着这狭窄的出租屋,不到二十平,一张床,一个破方桌子,地上到处都是方便面的包装袋子,有些连汤水都没倒,满屋子的老坛酸菜味儿,简直叫人想吐。
我看着趴在床上直打呼噜的,抬手就抓住了陈远方的脚脖子,轻轻一推,这死猪便抱着这枕头,咕噜噜滚到墙里边儿角落里去了,我轻轻在那脏油油的棉垫子上拍了拍,舒服的躺了下来,忙了一整天我也是累极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等我迷迷糊糊的爬起床来的时候,王哥他们已经扛着桌子板凳准备摆摊儿去了,见到我出来了,纷纷笑着朝我招手,我看着大家伙儿热情的笑容,心里也是异常的温暖,笑着回应。
回到房间,陈元方这混蛋还在睡觉,看着房间里这遍地的垃圾,简直连搁脚的地儿都没有了,最后也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向邻居那老奶奶借了笤帚,簸箕,把这些已经生苍蝇的垃圾都给清理了出去。
陈元方起来看到这一幕,大叫着一把抱住了我的腰,吧唧一声在我脸上狠亲了一记,一脸的口水!气得我直跳脚。
可是陈元方却一点儿都不在乎,反而怪声怪气的大叫道,“哇,亲爱的,你太叼了,贤妻良母啊,我决定了,以后你就跟我住在一起吧,咱们兄弟有钱一起赚,就这么决定了,晚上就跟我一块去摆摊,老夫今日便要重出江湖!哇嘎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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