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队很快就回电话了,应该是今晚在队里值班。我把情况给他说了,还强调了小军他们只是闹事,没有打人。
何队听了,没有吱声。我见他没说话,脑海里又回放着刚才彭所和大刘的表情,便说道:“何队,你现在忙的话就算了,我给建伟哥打电话得了。”
正要挂,那边何队开口了:“等下!邵波,你等我十分钟,我就过来。”
十五分钟后,一台我们刑警队的车便进了派出所院子。何队下了车,我迎了上去。没想到的是跟着一起下车的还有钟大队。何队拍拍我肩膀,说:“正好钟队也在值班,听说你这有点事,就一起过来看看。”
钟大队鼓着铜铃眼,瞪了我一眼,然后说:“你在外面等会吧!我和何队进去找老彭说一下。”
我像只被斗败的公鸡一般,站在车旁边,点了支烟。那十几分钟,我感觉等了一辈子。从小品学兼优,初中高中还一直是体育生。进刑警大学后,也一直是班上最棒的。毕业,进分局刑警队,再迅速成为钟大队和何队的得力干将。一起喝酒时,时不时被他们称赞:“科班出身的就是不一样!”
可现在呢?
不想用太多笔墨渲染这些了。写写文字,本就是给同样有过生活的人看的。有些世态冷暖,本就无法用言语表达,大家都懂就罢了。
十几分钟后,何队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叫我进去。
我进到房间里,我那七个不争气的兄弟们还蹲在地上。彭所手里挥着几张纸,对着我趾高气昂地说:“邵波,这是看着钟大队和何队的面子!你自己看看,拘留单都开好了!”
我点点头。旁边一个警察给小军、八戒他们松了铐子。我要他们出去院子里等我,然后还是客套地给彭所说谢谢你!并亲密地握手。
也是那一会,我才真正感觉到:经历了这么多后,我终于成熟了。
第19节
出到院子里,钟大队在后面叫我:“邵波,上我们车吧,我送你!”
我点点头,然后白了院子里或站着或蹲着的七位绿林好汉一跟,说:“都赶紧回去,场子里咱的人一个都不在。”
然后瞪着表哥和郑棒棒,表哥忙说:“邵波,明天我请吃饭。”
我没搭理他,扭头上了钟大队的车。
车启动。我本以为钟大队又会说我几句,谁知道他啥也没说,好像我现在的生活中有这么一出,已经是他意料之中一般。
何队先开口:“邵波,我和钟队下午还准备叫你回队里聊聊的,可最近要国庆了,实在忙。”
我说:“叫我回去聊天随时打我呼机就是了,我也想回去看看。”
钟大队便说话了:“何队是说得委婉,不叫你过去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局里有领导喜欢针对你,到现在没事开会还要拿你那事出来说道。邵波,咱总之还是兄弟,这点体谅下我们两位老哥哥吧。”
我点点头。
钟大队便继续道:“想找你,主要还是刘科那案子。你知道的,上面又逼着咱破案,又不准我们大张旗鼓地调查,我做这么多年刑警,也没哪个案子做得这么头痛的。这两天,李小军也放了,你们火龙城又不让我们进去查,便只能在外围——刘科的社会关系、人际关系这些方面找线索,难啊!”
我听着钟大队的诉苦,也领会到一点啥了,但还是故意问道:“那钟队,你的意思是要我怎么帮忙,尽管说吧!邵波以前是你的下属,现在也还是。”
钟大队点点头,说:“邵波,你刑侦也是个好手,这几天在场子里就多帮咱琢磨琢磨,有啥发现就给咱打电话吧,就当帮我一个忙,以后你钟哥我再请你吃饭。”
我“嗯”的应了,想把下午和小军、八戒的发现给他俩说说。正想开口时,发现车已经开到了火龙城。八戒他们七个人居然打车还比我快,已经站在大门口说话。
我欲言又止,和钟大队何队说:“那我先进去了。”
他俩点头。
八戒他们见我下了车,便都对着我装个大大咧咧的表情,咧着七张形状各异的大嘴呵呵笑。我阴着脸,想批评他们几句,却又没忍住,自己也先笑了。再冲着小军说:“你这个闯祸胚子还不回去?”
小军说:“我不回了,我这几天就磨在你这里了。”
然后小军从裤兜里拿出那叠扑克牌,对我说:“邵波,你刚才是看到了的,你要给我作证,我和八戒、西瓜、葫芦他们三个说那把牌我赢大方了,他们三个孙子居然不承认。”
葫芦在旁边说道:“那肯定不认了!昇谁知道你有没有换牌呢!”
八戒也说:“小军哥,别看你刚才拿着菜刀牛逼,可打个扑克也不能耍赖啊?虽然咱不是什么好人,但法律还是要遵守的,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啊!对吧?邵波哥!所以呢!你这把牌我们还是不能承认你赢了,钱我们可以给你,但不是因为这把牌,是因为咱是好兄弟,你输了钱,咱回点水给你。”
小军手里还抓着那几张牌。说:“谁要你回水啊?”
便又都嘻嘻哈哈你一句我一句地快活起来。
一起上楼时,在楼梯间遇到小妹姐和阿童木,小妹姐说:“嗨!咱火龙城的猛男又去哪里吃得这么油光发亮的回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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