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和郑棒棒都已经烂醉,不知道是受了啥刺激,大半夜两个人喝成这个熊样。看着这个群众甲,说:“嗯!好像就是他!”我僦暧手機電孞書蛧
一旁的小军菜刀便举过了头顶,准备大喝一声:“跪下!”
棒棒和表哥在那关键一刻又吭声了:“好像又不是!”
小军只好像放了气的皮球一样,把菜刀又放下来。
激动中的表哥又指着另一个群众乙,骂道:“就是这个孙子!”
小军又大踏步过去,谁知道一旁的棒棒说:“这个也不是!”
表哥眯眯眼,说:“确实不是!那个人有胡子,这个人没胡子!”
我叼着根烟,在不远处宵夜摊的凳子上坐着,看着这群孙子的闹剧。一旁宵夜摊上的大姐认识我,在我耳边说:“就是你们火龙城这俩醉鬼自己找事,喝醉了酒逮旁边桌的不顺眼,就拿啤酒瓶敲人家。”
我没吭声,点点头听着。看情况表哥和捧棒也没挨几下,只是样子做得吓人。混社会的老油条,都是这么一出,挨了一下就好像下半生就要住在轮椅上一般,方便找人要医药费呗。
见他们动静不小,凶手却完全没有眉目,我便站起来,准备走过去要他们别闹了,赶紧回去。正往那边走,只见两台边三轮的摩托车和一台警车飞驰而至,七八个公安兄弟跳下了车。其中一个年轻的,估计是刚从警校出来,肩膀上就一个金色的小扣扣,下车便掏出不知道是谁的枪来,学着香港片里的模样,摆个弓箭步,双手握枪,对着正耍菜刀的小军,大吼一声:“统统不许动!”
第18节
表哥先回过头来,见这阵仗,还是眯眯眼,估计那一会他眼前的世界还是重影的,撅着嘴喃喃地说:“不至于吧!就打个架,用得着派个坦克来打我吗?”
说完居然很灵活地双手抱头,往地上一蹲。
郑棒棒、西瓜、葫芦、龙虾之流也都是老江湖,也都配合,都齐刷刷地蹲到了地上。八戒属于双腿发软的类型,直接往地上一跪!一个认罪伏法的表情,挨枪毙的在临刑前也就八戒当时这样。就剩小军,拿着那把菜刀愣在那里。小警察见自己的大吼没有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激动起来,把手里枪一比划,说:“拿菜刀的,赶紧给我蹲下。”
一旁的一个便衣走到他旁边,把他枪给压了下来。这边小军见刚才还天下第一的一干好汉,现在都在地上扮演《采蘑菇的小女孩》里“小蘑菇”的造型,便懂了反抗没用,也要蹲下。又见其他人都双手抱头,而自己手里还有一把菜刀,无法抱头,便把裤子给提了提,把菜刀往屁股后面插了进去……然后蹲下……
我昔日的同伴们便神兵天降般上前,把他们七个家伙全部给扣上了。表哥还在那嘀嘀咕咕:“报告干部,咱又没打别人,咱挨打也犯法啊?”
一旁的干部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少废话!上车。”
警车后门便打开了,七个壮汉被推了上去。那台警车是一台三菱吉普,后面关人的空间本来就很小,再加上我这七个兄弟都是吃肉长大的,上去后挤成什么样可想而知。然后前面又上去四个警察,警车狠狠地吐了一大泡黑烟,往附近的派出所开了过去。
我站旁边没吭声。因为这一会我上去,很有可能直接当同伙给带走,因为服装很统一,一看就知道是如歌唱组合般穿得一模一样。再说,这次出警的派出所彭所长当时也在,他是我爸那关系很差的分局领导的嫡系,我上前,肯定会被他当落水狗给踩上几下。
我等到他们都走了,叫了辆出租车,去了那派出所。
闹哄哄的那个房间自然是我那七个相好的在,我站到门口,看见彭所长正站那怒目对着小军他们。便先对彭所点点头,拿出烟来。
彭所斜着眼看我,说:“邵波!怎么了?这都是你的马仔?”
我露出以前自己在队里时看到的犯人家属那种腼腆的笑,说:“啥马仔啊!都是同事!”
彭所便哼了一声,说:“全部拘留七天。”然后一扭头,对着旁边一个警察说:“小张,开条,等会全部送走。”
那一会,我只感觉一口恶气就堵上了嗓子眼。
所以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话是真。人啊!得势时真不要把自己当个啥玩意,失势时才会明了人情冷暖和世态炎凉。一年前,我穿着一身制服时,面对着犯人家属的傲慢历历在目。而一年后,只是这么个小小的治安事件,我便要露出讨好的表情,来面对自己曾经给予别人的态度。
我还是邵波,一个要成就大事的邵波!我在就要发作的瞬间里,自己给自己打气。然后对着彭所,还是笑笑,扭头出了那间房间门。
隔壁房里是彭所的小舅子大刘,和他虽然没打过啥交道,但也认识。于是,我进到他的办公室说:“大刘,我拿你这电话打个呼机。”
大刘白我一眼,居然说道:“这是单位电话,你有事派出所门口有公用电话。”说完一扭头,低头修起了指甲。
冷静……
冷静……
我出了派出所,没给建伟哥打电话,一点这样的小事不可能找他,本来也丢人。我站在电话前愣了愣,拨通了何队的呼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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