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瞪着眼,对着郑棒棒吼:“行啊!你小子来脾气了,长翅膀了!”
谁知道郑棒棒比我更凶,一副社会上混混的凶神恶煞表露无遗:“嘿!小子!老子跟着大力哥多少年了,你不蹦出来,这火龙城本来是大力哥安排我过来给建伟哥帮忙的。老子把你当个人,你就是个人,不把你当个人,你还真就只是个小屁孩。学人扮老大,你还不够这格。”
我对着他就冲上去,可被西瓜八戒他们拖着,动不了。只得对着郑棒棒吼:“你这牲口,给我滚,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谁知道郑棒棒阴阳怪气地对我嘿嘿一笑:“邵波,是谁滚还不知道,你还真以为建雄把你当个兄弟了不成?火龙城是谁的?建雄说了不算!”
说完郑棒棒一扭头,往火龙城里去了。
兄弟几个把我按在凳子上,你一言我一句的说来说去,无非都是些“自家兄弟,吵几句都别往心里去”之类的话。
我慢慢冷静下来,暗地里觉得自己也还真幼稚,这性格和社会上的混混有啥区别呢。点上烟,也不吭声了。
半晌,龙虾说:“我上去说说棒棒去,喝了点酒,这老鬼便有点犯毛病。”说完便要扭头回火龙城。
也是龙虾扭头的那一瞬间,我清楚地看到龙虾装作无意地看了一跟我身边的西瓜,眼神中好像暗示了什么一般。西瓜有没有递回个眼色回去,我却没瞅见。而我身边外表憨厚的八戒,也依稀在龙虾和西瓜的这一对视中好像看出了啥,嘴角抽动了一下,但最后也并没有说啥。
龙虾走后,八戒和我对视了一眼,我点了下头。然后西瓜又继续开始说:“棒棒也只有这毛病不好,喝了点就分不清情况。”
八戒见龙虾已经走远,便打断了西瓜,说:“西瓜!棒棒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西瓜一愣,顿了顿,然后说:“不知道啊!他喝醉了胡说的吧。”
我便对着他说道:“西瓜,你们是不是有啥事瞒着我?”
“我们能有啥事瞒着你呢?”西瓜咧嘴笑道。
“哦!”我点点头,然后冷不丁地问道,“建雄对你们说了些啥?”
西瓜脸色就变了,不吭声,低着头不说话了。八戒在一旁说道:“西瓜,我和你是打小就在一起的兄弟,我认识邵波也是你介绍的,我们仨在场子里也算走得最近的,总不成你还和别人是一伙了,有啥事不和我们兄弟们说了吧?”
西瓜叹了口气,说:“邵波哥,还不是你和古倩那事!償其实你回来之前,建雄就找郑棒棒单独去聊了些东西,具体说了些啥咱也不知道,反正郑棒棒回来给我们说了,说你在火龙城干不久了。不过郑棒棒也不是那种没屁眼的,他始终还是说你是个兄弟,只是年纪轻了,有些问题上看不清形势。”
我点点头,脑海里回想起建雄很反常地要我去找沈公子麻烦的事来,似乎和今晚郑棒棒说的话之间有啥联系一般。我顿了顿,假装无意地说:“所以你们就按照建雄的安排,要我带你们去找沈公子的麻烦?”
西瓜脸红了,垂下头来,说:“那事完全是建雄哥的意思,我们几个也私底下说了,真那样做就太对不起你了,可建雄哥开了口,咱又不好不听,你说是吧。”
八戒越来越迷糊,问道:“建雄哥什么意思啊!西瓜,已经说开了,就全部说吧!”
西瓜摸出支烟点上,眼神反而平和了下来,抬起头看看我,说道:“你和古倩的事,让古市长很生气,正好沈公子又过来闹了一场,所以建雄便要我们怂恿你带着大伙去干那沈公子,沈公子肯定会吃亏。沈公子吃了亏,自然不会罢休,结果便是他通过家里的关系,给你安个啥处罚条例。我们几个听了,便对建雄哥说,这种没屁眼的事,咱怎么做得出来?于是建雄哥又说了,到真要处罚你了,他就会出面,拿点钱给你,安排你出去躲躲。反正就是个打架嘛,躲个两月就没事了。到你离开了某城,就算给古市长一个圆满的交代了。”
我听得一背的冷汗。我这几个兄弟我还是知道的,就算包括和我刚刚闹上一架的棒棒,再坏也不会真坏到给我玩阴的,要整我去坐牢或者跑路。但建雄呢?死了的建伟哥是个人精,如果是建伟哥的安排,那我可以肯定,这种计划的最后一个环节,绝不会是让我离开某城去躲躲,而是直接让我蹲了大牢。对我这几个兄弟这么说无非是让大伙安心,拿我看不清形势来做借口。
可建雄呢?一个多星期之前,建伟哥还在的时候,我所认识的建雄是个冲动暴躁的汉子,甚至是个很率性的人。但建伟哥一死,连我自己都感觉他一夜之间就完全陌生起来。那么,他给郑棒棒、西瓜他们说的这一套,又是什么样的最后安排呢?
我自己是学法律的,斗殴——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批评教育,或者拘留十五天;往大了就不好说了:故意伤害……反正破点皮对于一个案件来说便是软组织挫伤,定性为轻微伤,可以提起公诉。而像我现在这个情况,如果有人要刻意放大的话,可以安上当时最可怕的罪名——“流氓团伙”!那么,由这个斗殴事件,再加上我们哥几个平时一些纠纷啊,打架事件啊,直接就是一个现行的黑社会团伙。真按那样来办的话,我这主犯,少则七八年,重则枪毙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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