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谢谢你的信任。我也一样。”
原来,我们是那么孤独,那么需要一个同病相怜的人。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你为什么这么想跟他联手?”我问道。
赵勇说“他有钱、有枪、有人、有社会关系。具备一切反抗的硬件。缺的就是我们这样同命运共生死的战友。”赵勇的眼睛发着精光,似乎胜利就在眼前。
我拍拍他的肩膀“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我们一定能摆脱这该死的黄金噩梦。为了解脱,刀山火海我也跟你去!”两只拳头紧握在一起,下定了决心。
是什么人能让赵勇如此信服,又是什么人拥有与多方势力抗衡的资本呢?赵勇此刻的态度可以说是斩钉截铁,根本无需置疑。
“姚远,云南那个地方你不了解。希腊神话里讲,连天神宙斯也有鞭长莫及的地方,那么,在中国,云南就是各方势力鞭长莫及的地方。那里有它自己的王,没有什么力量能够在云南将其打倒。”
我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
“他是云南的王。在黑暗和白昼中穿梭,他是灰色的,只要稍微伪装,你就无法辨别他的身份。”
看来这个人能量异常强大,能够在黑白两道游刃有余的发展自己,并且,时黑时白,全看自身需要。这得是多么牛逼的人物啊!我终究还是忍不住要发问了“云南的王?实力这么雄厚怎么会需要我们?”
赵勇摸摸下巴,良久,才说道“因为他跟我们一样,身体里流淌着被黄金下了诅咒的血液。他也不想在这世界上孤独的存在着。谁都需要有个同类。”
赵勇的眼里透着坚决,似乎下了万分的决心,非要与那人结盟不可。我轻咳一声“那么,我们接下来就等嫣然的回复了,如果他同意,我们就直奔云南?”
赵勇摇摇头,目光从坚决到犀利只用了一秒“不,现在就走,去云南。”
我们都没有提坐飞机,因为飞机需要身份证。在我们两个被追缴、跟踪的人来看,宁可漫长艰苦一点也应该坐火车。这个年头买火车票还没有实行实名制,我们提前办理了新的手机卡、也简单的乔装一番,买了票就登上了开往云南的火车。
几经辗转,三天后我们终于到了昆明。我以为下车后会找一家宾馆休息休息,可是赵勇却拉着我直奔汽车站,又坐上了长途汽车。去普洱市的西盟县。我从没来过云南,也不了解这个地方,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普洱市西盟县,但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问赵勇了,在条件恶劣的火车上圈了三天,又在汽车上晃悠了几个小时,我已经疲惫不堪,而且车里闷热、气味复杂恶臭。我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赵勇也在闭目养神。夜已深,这车行驶在山间,密林丛生,不知道要将我的人生载往何方。
中午下了车,路边有一块木牌,上面写着西盟县,应该是到站了,我双脚无力的下了车,呼吸着云南潮湿的空气,赵勇并没有要歇脚的意思,直接跟路那边几位赶着牛车的云南老乡搭讪去了,我靠着木牌坐了下来,嘴里喃喃的说着“我们到底是要去哪啊?你有谱没谱啊?……”心里抱怨着,云南王怎么住在这么偏僻的乡下?
赵勇跟云南老乡似乎是达成了共识,互相点点头朝我走了过来,赵勇一拍牛车“上车!这回让你躺着!~怎么样?硬座变硬卧了!”
我嘴角直抽筋“这算鸟枪换炮了……”躺在平板车上确实舒展许多,比坐小客车蜷着身子强,遇到颠簸的路段,也真是够受的。赶车的云南老乡叫阿水叔,是个四十多岁的车夫,赶了一辈子牛车,就跟牛相处的时间多,所以他特别爱惜他的牛。
黄昏的时候赵勇坐在牛车上,用叫不上名字的野草和野花编花环,我则头枕着双手在夕阳下昏昏欲睡,到了一处非常偏僻的丛林中,赶车的阿水叔说要去方便方便。一路上路途颠簸,坐五六个小时的牛车可不是件惬意的事儿,那破板子太硬,我骨头都疼。一路上我们和阿水叔也分别去方便了一两次,走出去七八米在树后面悄悄方便就是了。因此阿水叔这次独自去方便我们并没有起疑,可是,阿水叔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等了十分钟,还没动静,我心里起疑,知道要坏事儿,赵勇从小腿口袋里抽出匕首悄悄潜过去,我则站在牛车上观察着,站得高看得远,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迅速通知赵勇。
赵勇尽量保持在我看得见的角度,走到那颗大树后面时,突然停住了脚步,对我招了招手,我背起自己的背包,迅速朝赵勇走去,到了树后面,赵勇指了指,一个擦的锃亮的钢口捕兽夹正张着血盆大口,上面覆盖了一些杂草,在往前看,是阿水叔在前面的那棵树后面藏着,只露出了一个肩膀。不,应该说那是阿水叔的上衣。如果急急忙忙赶来看见阿水叔在前方十几米的树后面露着肩膀,必然匆匆走过去,就会踩上捕兽夹,赵勇咬牙切齿的说“轻则骨折,重则要命。”
我皱眉“这么狠?这年头,老乡都不可靠了!”
“如果不是刚才有一阵风,吹起了那件上衣的一角,也许我也不会发现这中间的蹊跷。”说着抬手擦了一把汗,咬牙切齿的说“老家伙,千万别让我逮着!”我们边说边往回走,也就十米的距离,却眼看着刚才我们停牛车的地方只剩下几个牛蹄子印了。牛车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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