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羽叫了声:“不好,要出来了!”
我们立刻把目光投向闷油瓶,只见他已经甩掉裹在肩上的毯子,飞身跃上巨鼎,一只脚踏住鼎盖,另一脚踩着盖子中间的提钮,冲下面大喊:“快拿绳子!”
绳子是土夫子下斗时必不可少的道具,在场除了我被齐羽缴械之外,其余每个人包里都有绳子,这时立马取出来扔上去,我有点插不上手,只好抱着毯子在旁边看热闹。
闷油瓶接住绳索,逐一往提钮上捆绑。他在上面忙碌的时候,鼎盖一次次被里面的东西顶起来,发出哐当哐当的巨响。
闷王被掀得东摇西晃,整个人像冲浪一样来回摆动,只得尽量压低身形,大跨度的弯腰劈腿保持平衡,双脚牢牢吸附在鼎盖上,看上去颇有几分西方蜘蛛侠的风范,手指仍在一刻不停的忙着打绳结。
此刻洞内的呼唤声越来越响,那八头黑兽似乎亟不可待,不断用力往上冲撞,闷油瓶一回回把鼎盖压下去,花了好大力气才捆牢绳子,丢下来绳头让我们按他说的方法襻住鼎足。
那三个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不敢怠慢,每人牵着一根绳索,像穿花蝴蝶般绕着铜鼎疾奔,不一刻功夫就把大鼎捆了一个结实。
鼎盖这会儿已经不再掀起,不过鼎身仍是剧烈晃动,显然那些黑兽并不甘心被封在里边,还是在出力挣扎,想要出来作怪。
闷油瓶落地后立刻取出火漆和印章,我抢上前帮他点火,在鼎盖周围又加了几道封印。闷油瓶说这些暂时可以阻挡它们一阵,我们要趁这机会速战速决,马上找到路进地宫里去。
当下仍是由他带路,一行人往山洞深处奔去。
齐羽眼见形势危急,也不再提起单独行动的话,只是不即不离紧跟在身后监视着我,把我当成他的筹码。闷油瓶一路领先,几乎是猫着腰在狂奔,完全不理会我们是否跟得上他。
我们越往里走温度越底,呼出来的气体已经在头顶凝成白雾了,我担心闷油瓶冻坏了伤口,几次想抢上去把毯子给他,结果都被齐羽那厮一把给扯回来了。
跑不多远遇到一个岔路,一条向左一条向右,和我们走的这条形成一个丫字,闷油瓶站住脚谛听一阵子,选了左边那条路走进去。
这条小路很窄,只能容得下一个人单独通过,我们当即排成一队,闷油瓶打头,我和齐羽殿后。
走出不远我就发现前边隐约有亮光闪烁,墙上黑影幢幢,竟然好像有人,要提醒闷油瓶注意却已来不及了,只觉得一股劲风扑面,五个人被强大的气浪猛推回来,重重掀翻在地,接着耳边就听到震耳欲聋的连续爆炸声。
齐羽因为和我离得太近,被我一屁股坐在肚子上,压的差点背过气去,缓过劲来二话没说,照我后脑勺就扇了一巴掌;三叔的老腰正好硌在我的登山鞋上,也是疼的直呲牙,不住口喃喃咒骂。
我顾不上理会他们,双手撑地从人缝里爬过去,想看看闷油瓶受伤没有,见他脸上熏得乌漆麻黑,像他们东北老林子里的熊瞎子一样,不过人倒不碍事,已经钻到刚刚爆炸过的洞口里去了。
我急忙跟着进去,发现洞内已是一片焦土,地面上燃着好几处火头,有些已经变成焦炭状的物体发出恶臭味,仍在冒着黑烟和火苗,不知道是人还是动物的尸体。
我的头灯被刚才爆炸的冲击波震碎了,于是捡了根儿正在燃烧的木棍当火把,忽听后面脚步声响,其他人也随后跟来了。
三叔一进来就嚷:“这他娘到底怎么回事,里边怎么会有人放炸药?”
闷油瓶没理会我三叔,聚精会神的在洞中各处搜索,我虽然不知道他要找什么,不过还是学着他的样子到处查看。忽然小花叫了一声,说他那边墙上有字,我们急忙围拢去查看。
我立刻认出那笔狗趴拉字是胖子的笔迹,用木炭草草写在墙上,有几个字溅上了血点儿,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只能勉强认出个大概,看上款应该是给闷油瓶的留言,我一边看一边顺口读出来:
小哥,不要往前边的洞里走,进来以后就永远日下去了。
胖子
我读完了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心想这他娘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永远日下去?在这地宫究竟是要日谁?这死胖子又想玩什么花样!解语花更是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仔细品味一下,我忽然有点明白了,后面那句话有的笔画被血迹盖住了,准确意思并不是日下去,应该念成回不去,看来胖子在提醒我们里面有危险,不要再往前走了。
☆、第八十四章 古怪的穿堂
胖子这个人虽然看上去挺没溜儿,遇上大事却一点也不糊涂。他既然给我们留字示警,肯定是在这里碰到了麻烦。
我猜测刚才引爆炸药的十有八九就是胖子,不知道他有没有全身而退,越想越是担心,连忙走过去重新查看那几具焦尸,幸好里面没有那个是特别胖的。
另外几个人也和我一样纳闷,想不到胖子这家伙神出鬼没,居然赶到我们前面来了。
这老小子虽然一向自诩为正宗的摸金校尉,平时下斗却离不开火器和炸药,充其量只能算作后现代的盗墓贼,看样子他这回先我们一步进入地宫,一定是用炸药开路,走捷径进来的。
这当口闷油瓶已经找到了爆炸发生的准确位置,是通往棺室方向的墓道入口,看附近石块迸溅的痕迹,炸药应该是从另一侧的门口投掷过来的,看来胖子是想要封死这个地方,阻挡什么东西由此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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