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险些喷出来,勉强忍住笑往外推他,嘴里说:“瞎打听什么?赶紧走吧,你那徒弟就是一精神病,以后别听他胡说。一切多加小心,现在咱俩长得一样,我就不出去送你啦,免得再把邻居吓着。”
闷油瓶走了以后,我就按他的叮嘱歇了生意,躲在后堂看守齐羽,专等老张过来接人。
齐羽那厮对我态度极差,每次给他送饭或者放风都恶语相向,我也懒得跟他计较,只当做听不见。
第二天傍晚时分老张就赶到了,这老小子不知从哪弄了一辆白牌车,路上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这次老张不是一个人,还带了他两个儿子。老大与我年纪相仿,脸膛黑黝黝的,剃着个板寸,十分孔武的一副身架,隔着衬衫都能看清楚二头肌的形状。
那爷仨原打算接了人立刻往回返,我上次就想和老张小聚一下,不想刚离开古墓闷油瓶就私下打发他走了,这次自然要留他们喝顿酒。
担心齐羽一个人绑在店里有闪失,就想从三叔那儿调个伙计过来。老张的小儿子忙说不用,他可以留在店里守着,老张也说不必另外叫人,由他儿子看着就好。
我见小家伙风格这么高尚,心里十分不过意,到了楼外楼先点俩好菜打包给他送回去。
那小伙子二十五六岁光景,比他哥哥略微瘦些,长得颇像闷油瓶,只不过一脸的精明相,一口一个吴叔叫得朗朗上口。
我听着心里暗自惭愧,这点年纪能给人家当叔,实在是跟着闷油瓶占便宜了。
我早就听说东北人能喝,所以特意为那父子俩点了瓶52°的泸州老窖。
小张一看那景泰蓝小酒盅就乐了,吩咐酒保换仨碗来,熟练的将一瓶白酒平均倒进三个碗里,端起来向我和他老头敬酒,说初次见面,必须干上一杯。
我被这阵势吓了一跳,连忙让服务员接着上酒,一面连连谦虚,说自己没这么大酒量,要是一口都闷了,接下去他们爷俩就得自己喝了。
老张连忙让我随意,随后又嘱咐他儿子不许喝太多,晚上还要和他兄弟轮班开车,我在旁边悄悄观察,见那小张倒有点怕他老爹,这才放下心来。
老张酒过三巡,忽然压低嗓子说有事相求。我心想不会是跟你老哥一样伸手要钱吧?如果是回家的路费还可以凑凑,你要是想给儿子娶媳妇,干脆把我卖了得了。
谁知道老张一开口竟然真提起成家的事,不过不是他儿子,竟然是想给他哥哥闷油瓶娶媳妇。
我心里暗暗好笑,就问老张有什么打算。
老张说他哥虽然年纪大了点,但作为族长一定要成家立室,否则后继无人那还了得。
又说族里长老帮着选了几个远房表妹,条件都还不错,希望我劝说他老哥和其中一位结婚,也好生个一儿半女的继承香火。
我听了觉得不太靠谱,就问老张:“小哥虽说岁数不小了,但他长的面嫩,瞧着比这位大侄子还年轻呢,给他娶个五六十岁的表妹是不是有点那个?你觉得他能愿意么?”
老张说年龄绝对没问题,他们是大家族,年轻的表妹大有人在,这次待选的几位都是二十五岁以下的姑娘,模样品行都是上上之选。
我已经有点喝高了,这时就忍不住咋舌,笑着对老张说:“还他娘的待选!我听着怎么有点像皇帝选秀女呢?这小哥艳福不浅哪,回头我一定劝他,你自己也得跟他好好说说,这小子有时候专爱闹别扭。”
老张听了就直叹气,刚要再开口,忽然手机响了,接起来听了一会,嗯嗯的连声答应。放下电话就说他哥要他一同过去,吩咐小张不许贪杯,吃完饭早点上路回家。
老张走了以后,那小张活跃了不少,又开始给我劝酒。
我一边陪他喝一边聊些家常,这才知道闷油瓶自小离家以后就没回去过,族长职位这些年一直由老张代为掌管。
虽说一切都操持的井井有条,但终究不是名正言顺;而且上回闷油瓶突然露面,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履行族长职责,所以诸位长老就希望他能生个儿子,将来继承族长之职。
我听得暗暗稀奇,什么族长、长老啊,原以为这些只有武侠小说里才有,原来张家真的还保留着老一套传统;至于给闷油瓶选妃,更是从里到外透着新鲜,给胖子听说不知道会乐成什么样呢。
我跟小张边吃边聊,一直到天快擦黑才酒足饭饱。52°的白酒后劲极重,我被劝着喝了差不多半斤,感觉有些腾云驾雾,由小张搀着飘乎乎往回走。
路上给齐羽买了份晚餐,一进屋那小崽早等得不耐烦,拉住他哥商议回家的行程,我找把椅子坐下相陪,不知不觉的就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地仿佛又回到了长沙城外,躺在车后座上一路颠簸的随黑眼镜逃命。
心里忍不住奇怪,暗想这又不是演电影,怎么还带经典回放的?慢慢睁开眼睛一看,竟然真是躺在车后座上,前头驾车飞奔的不是黑眼镜,仔细看却是张家那哥俩,我想翻身坐起来,刚一动就发现自己手脚都被胶带捆上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绑架
我一时之间大脑有些蒙圈,用了好大力气才挣扎着从后座上爬起来,问前面那哥俩到底想干什么。
老大从副驾驶座上回过头,有点歉疚的看我一眼说:“吴叔,对不住啦。我家老爷子顶着那些长老的压力,这些天为我大爷的婚事愁得饭都吃不下,我们做晚辈的想替老人家分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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