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奶奶的,分忧也该找你大爷理论,你绑我干什么?”
老大说:“也没别的意思,俺哥俩就想请你去东北串个门,在我们家住上几天,等我大爷来了俺们就放你。别担心,老张家保证当你是贵客招待,临走的时候铺子俺已经替你锁好啦。”
我说:“你是想拿我做人质逼你大爷就范?我看多半行不通。这会子小哥正忙大事呢,根本不会留意到我失踪了,再说你们俩又不是外人,就算他真不答应娶亲你们也不可能杀了我吧?”
老张那二小子一直全神贯注开车,忽然回头冲我一笑说:“听说我大爷最拿吴叔当回事,要是你有危险他一定会来救驾,不如你给他打个电话,把情形说的邪乎一点,让我大爷赶紧过来把婚事办了就完了。”
我本来正筹划怎么想法子向闷王求救,听他这一说反倒镇定了,哼了一声道:“你想得倒美!我才没兴趣穿上马甲配合你呢。你们俩有本事就把我绑回去养着,反正老子就是个饭桶,一天三顿都要吃香喝辣,早晚把你们老张家给吃穷了。”
老二嘿嘿一笑,点一脚刹车停在路边,探身过来从我兜里掏出手机,一边翻电话簿一边说:“你不肯打也没关系,我来替你打。”
我也冷笑一声说:“那位张大爷的脾气可是六亲不认,你要觉着惹得起他尽管打好了。”
老二听了有些心神不定,回头看着他哥哥。
我在旁边趁机劝道:“绑架我不会有什么正面效果的,你们要是现在放人,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等小哥办完事我一定劝他回家,你们看怎么样?”
张家老大迟疑半晌,似乎有几分心动。
我正打算再敲敲边鼓劝他放弃,谁知老二一咬牙说:“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已经动手了,干脆拼一把试试,别忘了还有盘龙崖冰谷做咱们的杀手锏。”
老大想想也拿定了主意,点点头,示意他兄弟打电话。
手机很快就通了,老二打开扬声器放到我耳边,闷油瓶仍像往常一样惜字如金,只简单的喂了一声,表示他已经在听了。
我索性一语不发,那边闷油瓶也不开口,极有耐心的等了足够一分钟。我瞧着张家哥俩惴惴不安的表情,忍不住心里暗自好笑。
闷油瓶见我一直不开口,终于问道:“吴邪,是你吗?再不说话我要挂了。”
老二猴急万分,不住挤眉弄眼打手势让我快说话,表情简直比胖子还要变化多端。
我忍不住扑哧一笑,闷油瓶听出我的声音,责备道:“你别顽皮,我正忙着呢,有事快点说。”
我只得笑道:“你两个侄子绑架了我,说要带回东北老家做人质,你如果不回家娶媳妇,他们就不放我走。”
闷油瓶一听就恼了,低声说:“胡闹,你让他们接电话!”
我轮流望着那哥俩,两人都各自把脸转开,我只好说:“他们俩都不想理你,不过你别担心,尽管在那边办事,我住在你家不会有危险的。”
闷油瓶哦了一声,说:“也好。”
老二在旁边一听就急了,冲着话筒吼道:“告诉你我们哥俩可不是开玩笑的,你想让我爸替你背黑锅到什么时候?给你三天时间,到时候要是不回来我们就把吴叔送到盘龙崖冰谷里去!”
闷油瓶那边顿时没了动静,张家哥俩交换一个眼风,都是面露喜色。我正想问冰谷是怎么回事,忽听咯的一声,那边居然挂线了。
这一来我们仨都有点傻眼。
我虽不指望闷油瓶听到我被捉以后精神崩溃,拼老命苦苦求情,当场答应一切条件,但也没料到他会如此漠然处之,完全不当做一回事。
那哥俩更是面面相觑,老二说:“大哥,这咋回事啊?“
老大还没答话,口袋里手机忽然响了,掏出来一看脸就变了,埋怨他老弟说:“是老头子来的,这回等着挨骂吧,瞅你出这馊主意!”
老二也不反驳,打手势让他哥听电话。老大愁眉苦脸接起来,被他老爹训了大概有一刻钟时间,随后乖乖把手机递给老二。
我知道老张接下来准备骂老二了,忍不住心里暗笑。
谁知道那小子一点都不买账,只听了几句就打断他老爹的训斥,大声说:“爸,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有什么不是我跟我哥担着,你让他找我们算账好了。”说完竟然直接关机了。
这一下我和老大都很意外。老二冲他哥一挥手说:“反正都这样了,骂也骂了,大不了回家再打我们一顿,有什么了不起?按原计划办!”
俩人互相望了一眼,瞬间心有灵犀,当即驾车继续赶路。哥两个都横下一条心要和闷油瓶作对,反而不像先前那么紧张,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我坐在后座倒是越来越好奇,终于忍不住问:“你们刚才提到的冰谷是怎么回事?能给我说说吗?”
这时已经换成老大开车,老二回头对我笑道:“冰谷是张氏家族历朝历代处决仇敌和死刑犯的场所,谷底的温度就算夏天也只有零下四十度左右,把犯人绑结实了缒下去,几分钟功夫就冻成冰棍了。”
我听了有些心惊肉跳,问他:“如果你大爷犯了倔性,执意不肯回家娶亲,你们俩不会真把我冻成冰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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