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疼得要命,全身上下火烧火燎的难受,差不多立刻就睡过去了,过了一阵身边逐渐安静下来,有人在黑暗中替我轻轻揉搓后脑勺。
我只觉得一阵悲从中来,眼泪不知不觉冒了出来,用力抽了一下鼻子。那人急忙把我拉起来搂在胸前,我没羞没臊的开始抽泣,把眼泪鼻涕全部擦在他的衬衫上。
哭了片刻心情略微舒畅一些,肚子开始咕咕直叫,于是哼哼着说:“胖子,我饿了,你去给老子泡个方便面,要红烧牛肉的。”
抱住我的人急忙应了一声,把我轻轻放回炕上,忽然用柔软沁凉的嘴唇在我额前贴了一下,随即脚步匆匆的出去了。
我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刚才那人绝对不是胖子,心里顿时又开始七上八下,过了一阵才慢慢睡去。睡醒后天已经大亮了,放在枕边的泡面早变成干呼呼的一碗。
我挣扎着爬起来走到院里,正碰上张家老二从外面回来,忙问他人都去哪儿了;老二说昨晚他们连夜转运那批货进山,他整晚都在装卸箱子,现在回来睡觉,再一打听,原来闷油瓶他们四个不放心货物,都跟着押运去了。
洗漱完毕回到屋里重新躺回炕上,越想心中越觉没趣。人家四个都身手不凡、行动起来步调一致,只有我是个没用的废物,偏偏又丑人多八怪,昨晚竟然闹了那么一档子笑话,再见面实在无颜以对。
想了想干脆爬起来给胖子留了个字条,告诉他我回杭州去了,如果有事可以打电话找我。
张家只有老二一个人在睡觉,我也不想打扰他,径直出门去找小吃店的老板,问他能不能收点钱开车送我进城。
老板说他也正好要进城上货,大家既然顺路,车钱就不必给了,和老婆打声招呼,开车载上我走了。
我们俩在县城中心的长街上分手,我刚走进车站,胖子的电话就追来了,问我:“小吴,你那纸条到底什么意思,你小子跑哪儿去了?”
我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没藏什么暗语,我铺子里有事,先回杭州了。你们进终极时记得叫我一声,如果小哥实在不同意就算了,你替我照顾他点儿。”
胖子说:“别他娘跟托孤似的,我又不是谁家的保姆,心疼他你就自己留下照顾。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在吃那老鬼的醋?也太小心眼了吧?”
我说:“你用不着瞎猜,我谁的醋也不吃。现在的事我又帮不上忙,留下也没意思,你们自己保重,用钱就给我打电话,没别的事我挂了。”
胖子赶紧说:“哎哎,先别撂,小哥要跟你说话。”这下我倒有点意外,忙把手机贴到耳边,那头半天没人吭气,只听到一阵轻微的呼吸声。
我实在忍不住,只好先问道:“你在那边吗?”闷油瓶嗯了一声,我又问:“你想跟我说什么?”他支吾半天才说道:“你回家去也好。”
我勃然大怒,冲着话筒吼道:“滚你奶奶的,你去给我死吧!”随后立刻关掉手机,冲到售票处去买最早离开的车票。
☆、第一百四十四章 离开闷油瓶的日子
火车开出站台以后,我有点后悔自己头脑发热之下所做的决定,不过既然已经跑出来了,也只有坚持到底,况且闷油瓶连一句挽留的话都不肯讲,我就算想回去也找不到台阶。
反正距离进终极还有二十多天,我留在张家也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回铺子踏踏实实做点生意,没准过些天闷油瓶还要用钱,到时候大家的气都该消了,让胖子打个圆场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不过刚才走的太激动,忘了带上那幅画,只好打手机给胖子,让他马上快递到杭州,否则下月初三跟小花没法交代。
胖子答道:“我看不用了,小哥正替你画着呢,”忽然嘿嘿笑起来说“那幅画叫《麻姑献寿》?胖爷怎么觉着应该叫《闷与天真》呢?你画的麻姑长得那么像小哥,他画的的丫鬟跟你就是一个模子里套出来的。”
我听了忍不住想笑,问胖子:“这么说他已经不生气了?”
胖子说:“不知道!你走以后他就没怎么说话,嘴角都耷拉下来了,可能又抑郁了吧,三个六!”
我一愣,随即明白胖子在跟人打扑克,就嘱咐几句,让他转告闷油瓶,画完画拿去好生裱一下,再弄个盒子包装起来,送礼时看着漂亮一些。
因为没有身份证,我只能坐普通客车回家,路上转了一次车,买了直达杭州的卧铺蒙头大睡,到家时已经歇过来乏了。
先带了水果点心去看望父母,第二天早晨我抱着葫芦去开工,这葫芦是我临走之前答应送给姜晶晶的,估计早就错过了她铺面开张的正日子,只能作为迟到的礼物了。
一进铺子就见王盟正坐在电脑前忙碌,听那音乐声便知道他在玩植物大战僵尸。
我心说这狗日的怎么又犯老毛病了,实在懒得见面就申斥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干脆找点丫爱听的问道:“你女朋友怎么没来?”
王盟五官揪成包子一样答道:“工作时间,哪来那么多闲话!”
我讨个没趣儿,本打算骂他两句,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走到桌前把葫芦安在老徐送来的底座上,大小颇为合适,独自欣赏一会儿,随即找个盒子包好,对王盟说:“下午放你半天假,去陪陪你女朋友,顺便替我把这个招财葫芦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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