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在外面叽叽咕咕笑道:“有你在场果然不同凡响,这种事都能赶上,快点开门,我们俩得瞧瞧热闹。”
老张叫道:“外面暂时比较安全,你两个先在那儿呆着吧,等我和小吴、小黑料理完女粽子再给你们开门。”
我就问他怎么个料理法,老张说:“咱们死马当成活马医,用避邪驱鬼的法子试试,我贴几道符看能不能镇住它,你们俩帮我打下手。”我心里说,你接下来不是想要跳大神吧,老子才不会替你敲鼓。
只见老张对着黑眼镜耳边嘀咕几句,瞎子就笑嘻嘻走过来抓住我肩膀,和老张一左一右把我夹在当中。
我看他俩笑得不怀好意,心里有点发毛,暗想不是要拿我祭奠粽子吧,忙问:“你们要干什么?”
老张抓住我一条手臂说:“对不住啦老弟,借你胳膊使使。”不容分说撸起我的袖子,照胳膊上抹了一刀,我都没来得及疼,血唰的一下就出来了。老张提起鬼头刀将两面都涂上了血,又飞快掏出一沓子画了符咒的黄钱纸,每张都按到我伤口上沾一下。
我忽然明白过来,忍不住勃然大怒,骂道:“我日你哥的,你拿老子当公鸡用?”黑眼镜在旁边挟持着我,一听这话当场笑得弯下腰去。
老张自己也忍不住乐了,解释说:“不好意思啊,这里没别的活物,只能委屈你了。俺哥说你服过麒麟竭,血里面有驱邪成分,正好歪打正着。”
取完血放了手,让黑眼镜替我敷药包扎,自己一阵风般在墓室里兜了一圈,往棺材帮上贴了八道黄符,又转到墓室东南角,蹲下身在莲花灯里注满了油。
我知道老张也是被逼无奈才拿我开刀,事态紧急也不能太过计较。等他回来就问:“老哥,你这不是玩赖吗?哪有给长明灯续油的道理,难不成那些点蜡烛的土夫子等一根蜡烧完了还要再换一根?”
老张笑道:“人命关天,顾不上那么多啦,总比灯灭了大伙死在这里要强。祖师爷只说灯一熄就要走人,可没说不许往灯里添油。”
我们俩听完他的一番诡辩都乐了,想不到老张关键时刻比胖子还能胡诌。黑眼镜捧着金冠问道:“师叔,符也贴了,我现在过去给她戴上帽子,她不会发飙吧?”
老张皱眉望着棺材方向,就在我们忙乱的功夫,女尸周围的的毒雾越来越盛,托着尸体不断升高,头部眼看就要碰到墓室穹顶了。
黑眼镜说:“升的这么高,有点够不着啊,得想法子把它拽下来。”
老张想了想,从包里掏出飞抓,往钢钩上挂了几张符,点燃后对准女尸甩过去,飞抓带着惯性在女尸颈部绕了几圈,老张用力一拽,就稳稳的勾住了,双手交替扯动绳子,开始慢慢向下拉。
女尸下降了一两尺,忽然停住不动了,老张手上加力,女尸竟然开始反拽,双方暗中较劲,绳索越绷越紧。
我和黑眼镜看着有些不对路,赶紧过去帮忙,三个大老爷们一齐用力,仍是拉不动女尸分毫。小花在外间拍着门板大声说:“快点给我们开门,我和秀秀也来帮忙。”
老张掏出斧子递给黑眼镜,让他去把墓门劈开。
棺室的门本来已经朽得厉害,刚才被一阵阴风吹得立起来,正好卡在门框上,黑眼镜几斧子下去,门板裂开一道口子,小花踹了几脚,门板再次倒下,这回的模样恐怕是再也关不起来了。
两个人回到棺室,解语花二话不说,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短棍,秀秀用登山绳在棍头拴了一个活套。小花那根短棍有点像裘千仞的假宝剑,长短可以自如伸缩,这时一节节的拉出来,就成了一把蒙古人常用的套马杆。
小花把自制的套马杆扔给黑眼镜,让他从侧面套住活尸。黑眼镜把金冠交给秀秀拿着,打了声呼哨,笑嘻嘻轮开套马杆去捉那活尸,试了好几次女尸都轻轻飘开,总是差了一两寸距离。
小花数落他手比脚还笨,又拿出一条绳子打了个活结,让黑眼镜闪一边去瞧自己的。
他的准头我是知道的,应该完全没有问题,谁知道这次小花竟也失手了,套索在女尸头顶抛来甩去,总是擦身而过。
黑眼镜趁机报复,在边上冷嘲热讽,不住口的说着风凉话,解语花恼羞成怒,勉强忍住才没有发作。
老张忽然回过味来,说:“等等,我好像忘了一件事。”把牵住活尸的绳子交给我,嘱咐我不要松手,取出几根桃木签串上符咒,像投飞镖般一根根甩出去,在女尸胸前布了一个北斗七星阵。
接着又转到背后依样画葫芦,再插了七张符。对黑花二人说:“这回行了!”
☆、第三十六章 鬼把戏
黑眼镜这次挥出套杆,一下就套中了,双手一拧,牢牢锁住女尸颈部,老张那道辟邪符好像还真有些作用。小花也甩动长索,从另一边套牢女尸。
我们三个人鼎足而立,牢牢抓稳了绳子。我把绳索在手上缠了几圈,岔开双腿扎好马步,上身尽力向后仰,拿出当年在学校里参加拔河比赛的劲头。
解语花喊了声号子,我们仨大喝一声同时发力,女尸被我们从半空中又拽下来两尺多,在距离棺材大约一人高的地方再次停住,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们。
我们仨闷住一口气,拼力拉紧绳子与那女尸相持。女尸静默了一会儿,忽然全身一震、开始反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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