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
没有了啊,不这样回来了。我说道。
菲菲姐这才相信了,替我们擦脸,堂哥一个劲地喊痛!
拉倒吧,就这你还喊痛,昨晚跟阴魂搏斗时你怎么不怕?我在心里想着,同时又羡慕他们,怎么就没个人来照顾我一下,让我也撒下娇呢!想想我也真可怜,从小就没父母在身边,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生病的时候,能在他们怀里哭闹一场,不高兴的时候,也不能在他们面前撒撒娇,虽然大伯大妈对我很好,可是在我心里,毕竟不是父母的感觉。
我又想苏可心了,这小丫头虽然胆小怕事,可是每次在我受伤的时候,都会安慰我几句。也不知道他们这个时候在做什么,肯定没有想到我会九死一生后在医院里。
我这样想着,就来到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看到我俩这个样子,不停地责备我们夜里不应该乱跑,并且给我们擦了消毒液,贴了绵布条。丫那个丫的,我俩这个样子就像是城外那铁匠手里被补得千疮百孔的铁锅,简直看不下去。
我们在医院里呆了两天,这两天来慰问的人比较多,病房里堆放了很多苹果白糖之类的东西,有一位老人亲切地握着我的说,说小朋友,不要怕,你们会没事的。
旁边的医生告诉我,这位是县里分管安全的副县长,他专门从城里来看你们的。
丫那个丫的!猫哭耗子!我在心里骂,总是出了事故才装腔作势地出来慰问一下,早知道这样,为什么不把那烂挖挖的路给修好?路好了,谁还会出这档子事?
我们在医院里住了好几天,幸好县上成立了两个事故善后处理组,一个组专门负责对死者家属情绪的安抚,听说这几天一直在谈赔偿的事。可是赔偿费太低,家人都不干,有了一些小冲突,后来副县长发火了,把镇派出所的公安叫到了谈判现场,才压住了场面,家属们哭哭闹闹才算了事。
另一组专门负责对伤者的照顾,事故当天就从省里调来了专门的医疗专家队伍,就地对这些伤员进行医治。据说,活着的这十来个人,除了大伯丢了一条腿,还有一个摔成了高位截瘫,以后都只能躺在床上了,丫那个丫的,真可怜!还有一位摔断了两根肋骨,骨头直接插进了肺部,被救护车紧急送去了县里医院,结果在半路上就一口气上不来,睁大两眼,张大嘴巴,去了!其他的都是一些皮外伤,住了几天院陆续回了家。好在医院也不敢谈起医药费的事,反正副县长发了话,要求全力以赴,不讲一切条件,抢救伤员!要是伤员不满意,院长就给我滚蛋。这副县长看起挺温和的,讲起话来,却中气十足。一时间医院没有人敢说个不字。
我们一家,除了大伯的腿还没好之外,其余的都好得差不多了。同大伯商量了一下,决定就这两天转回县城医院,毕竟一家人住在这里也不是个事,而且身上的衣服又破又烂,臭不可闻。
好在中途的时候,菲菲姐回了家一趟,按照堂哥的吩咐,在家里找了些干净的衣服过来。
晚上,我们同大伯商量回城的事。大伯说,这样吧,明天大雨和你大妈还有你堂哥去一趟一二五医院,菲菲你没事也同他们一起去看一眼吧。看了后,我们就办转院手续。
又快见到母亲了,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难过,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母亲能醒过来,跟我们一起离开那个让人恐怖的地方。夜里,我又开始不停地做恶梦,山麂老太对着我笑,你回来了啊!巨蛇从一个山洞里钻出来,使劲追着一个男人,我被吓醒了,猫爷躺在我的床上,正两眼绿幽幽地看着我。
☆、第六十五章母亲我来看你了
又是一夜无眠。
早上匆匆洗完脸吃了点早餐就坐车去一二五医院了。
还是那样熟悉的感觉,阴森森,寒气透骨。猫爷是第一次来,跟着我不停地打哆嗦,我知道要不是有大妈和菲菲姐在一起,肯定早就忍不住开始说话了。两个士兵还是铁塔一般站在门口,我们说明来意后才让我们通行。当然没有医生的陪同,我们是轻易不能进去的。这里好像几年来没什么变化,还是半死不活的阴阳太极图形的草坪。猫爷在后面不停地用爪子挠我的裤子,我知道它有事想对我讲。我做了个嘘的动作。它就安静地跟着我。
我们穿着厚厚的防护服进去,感觉这里面的病人又多了不少。大多一个症状,癫狂暴躁,见到我们都恨不得扑上来。我们吓得躲得远远的。
到二楼的时候,就看到母亲了。母亲又老了不少,瘦得两只眼睛大大的,头发散乱不堪。刘菲菲是第一次看到我母亲,当母亲慢慢向我们走过来的时候,她吓得控制不住尖叫了起来。母亲也似乎被她的尖叫惊扰到了,马上抓住栏杆,使劲摇着铁栏,不停地喊,还我孩子,还我孩子!杀!杀!
我看到母亲这个样子,泪水顿时就流了下来。大妈也止不住流了泪。堂哥不停地安慰她和我。
大妈哽咽着说,弟妹,我和大雨来看你了。
母亲盯着我们,喊,还我孩子。
大妈又说,弟妹,你还好吗?
母亲又说,还我孩子。
大妈搂着我的头,说,好孩子,走近点去看看你妈妈。
我有点害怕,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靠近了。母亲的脸好苍白,我不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一时间,我情不自禁地喊了声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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