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突然愣了一下,她把两只眼睛靠近了看我,突然喊了一声,你,还我孩子。伸出一只手来朝我脖子上抓来。天啦,她的头冰凉冰凉,这就是我母亲的手。我泪水一瞬间又喷涌而出。母亲掐着我的脖子使劲喊,还我孩子。突然她停了一下,看着我,说了句,你是谁?
怎么?母亲清醒了?我心里一惊。
你是谁?母亲眼睛突然有了明亮的神色。她直勾勾地看着我。
母亲居然清醒了,我太高兴了,差点忍不住叫了起来。医生和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了。为什么我一来她就清醒了,好像四岁那年,也是这个情况。
医生,孩子他妈妈平时清醒过没有?
还从没有这种情况。医生肯定地说,难道是母子之间有感应?应该不可能吧。医生抓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你到底是谁?母亲终于冷静了下来,她看着我,反复地打量着我和在场的所有人,又说,这是哪里?
是我啊,我是大雨!我哭着喊,妈妈。
大雨,你真是大雨?母亲突然很高兴,她摸着我的头,说,你怎么这么大了啊?你去哪里了?
弟妹,是我!你还认识我吗?大妈高兴地说。
是大嫂啊。我当然认识你了。你怎么和大雨在一起?母亲惊异地说。
大妈说,大雨当然和我们一起了,这些年,你在这里面,只有我们才能照顾他一下。这不,大过年了,我们就来看你一下。大妈不停地流泪,又说,春生,快叫你二妈。
堂哥叫了声二妈。
母亲很高兴,问旁边那是?
是春生的女朋友。大妈说。
那太好了,到时候叫二妈去喝你的喜酒。母亲高兴起来,突然她看到自己的环境,就有些伤心了,看二妈这个样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喝到你的喜酒呢。
一定能的!菲菲姐安慰母亲说。
母亲这才想起了什么,问大妈道,大哥呢?怎么你们都来了,他不来?
母亲一问起大伯,大妈顿时就哭出来了。
母亲看这样子,就知道准没有好事了,她问大妈,大哥怎么了?快告诉我啊。
你大哥、他、他在医院里。大妈哽咽着说。
大哥怎么了啊?为什么在医院里啊?母亲着急了起来。
我们前几天坐车从城里来看你,路上遇到了车祸,他丢了一条腿。大妈已哭得不行了!
怎么会这样?母亲听到这话,心里万分难过,突然就放开我,向后坐去。她的手离开我脖子,我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其名的感觉,有一种阴冷迅速袭来的刺激。遭了!我心里意识到。
果然,母亲一下子又变了个人似的,她突然从地上站起来,又慢慢绕着屋子转,还我孩子!还我孩子!杀!杀!像一具行尸走肉。我看到母亲这个样子,又哭了起来。
就看到这里吧,医生说,还是出去吧。放心,这里有我们照顾到的。你们可以过两个月再来看看。
大妈见母亲那个样子,也没办法!搂着我的头,说,走吧,孩子。
又到分别时候了,我流着泪,觉得两条腿千斤重,母亲,等着我,我会再回来看你的。我这样想着。
从医院里出来,猫爷一直就跟在我的屁股后面,不停地蹭我。我知道它有话说,可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事回医院再说吧!我对它悄悄地说。
回到医院后,我们把母亲的情况跟大伯说了一遍,大伯也不停地叹气流泪。想想我们这一家人,可真是够倒霉了,父亲早年去世,母亲年纪轻轻的就疯了,大伯人到老年,丢了一条腿,想到这些,一家人又哭了一场。
哭完后,我跟猫爷去了趟无人的地方。猫爷说,大雨,你感觉到没有,那个医院好重的阴气!
还用你说!我说道,我四岁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可是苦于没办法对付这股阴气。
猫爷说,大雨,如果想法除掉这些阴气,说不定你母亲的失心疯会好点。
是吗?我一听来了劲。
是的,而且你发现没有,你母亲一接触到你,就突然清醒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你体质的原因,你命太阴,水太多方聚成海,阴太多则成灵。水是要朝海里汇聚的,阴气也一向,你就是个先天的聚阴池,你母亲身上那些阴气一遇到你,就从她身上向你流过来了。而且我没猜错的话,你背上的阴阳咒本身有吸阴灭阳的功能,所以无形中也在消耗你母亲周围的阴气磁场。
那这么说,只要有我在,母亲就会好的了?
理论上是这样,可是你不让能你母亲一辈子摸着你过日子啊?你只有彻底清除影响你母亲的那些阴物,你才能让她好起来。
那太好了!我差点跳了起来。
现在的关键是,我们怎么才能找到伤害你母亲的阴物,这东西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猫爷说,这样吧,把你堂哥叫来,我们明天夜里再去一趟那医院。
好啊!好啊!我立即跳起来,跑到了病房里,朝堂哥伸伸手指,堂哥就明白我的意思了,我去上个厕所,堂哥说。
你上什么厕所,不是说今天办理转院手续吗?大伯有点着急。
不急于上厕所的时间吧。堂哥说这话已到门外了。
这孩子,一天神神秘秘的。大伯在后面骂。
找我有事吗?大雨。
猫爷和我商量,明天夜里去探一探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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